说不放手,就不放手。
两人陷入了一片僵持,一个眉目凄然,一个两眼冒光。脆弱的古瓷,到底抵不过两人的拼搏厮杀。
“咣当——”
一声脆响清晰地传出,清央羽一声尖叫,绝望地看着一地碎瓷,咬牙切齿地瞪着某个心虚的小丫头,晴天一声巨吼。
“可恶的丫头,你死定了!”
伴随着他嘶哑的厉吼声,门外鬼魅般出现的身影显然更让费妍肝胆俱裂。费妍瞠目结舌,双腿一软,两手无力,好半天回不过神。
只听得乒乒乓乓一阵脆响,上好的古瓷陶器,纷纷砸落在地,发出了清脆好听的声音,清央羽只觉得天崩地裂,天寒地冻,几欲昏厥。
“死肺炎,我和你有仇吗?我恨死你了!呜哇……”
他哭得凄厉无比,费妍僵硬地站在原地,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肥圆的脸,呆呆地问出俩字:“痛吗?”
“废话!”
新仇旧恨一起涌来,清央羽濒临暴走的边缘。
谁知道费妍眼疾手快,下一步立刻抓住他的肥手,小白牙狠狠地咬了下去,只听得一声倒抽冷气后,清央老爷惨烈的尖叫回荡云霄。
“真的很痛吗?”小声,轻微地试探。
不痛,一定不痛,她在做梦,肯定是做梦。
“你试一试呀!”泪眼,抓狂。
眼见着费妍往前一步,可怜的清央老爷被咬怕了,伤心欲绝地瞪着她,护着手腕,防小狗似地往后猛地一跳。
他庞大的身躯猛地撞上了门外的冷峻男子。
那人也不理会,只是唇角勾起一分冷冽的笑容,低沉的男嗓从费妍头顶缓缓掷下,针尖刺过般,尖锐而危险。
“别来无恙,绛修容。”
“鬼呀,快逃!”
真是晴天霹雳,费妍当初石化,好半天才恢复了逃生的本能。
然而,等她转身刚走两步,一只大手从后襟把她一把拎了起来,男子的声音霸气十足,浓浓的威迫中,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感觉,分不清是喜是怒,化作一声清斥。
“好一个鬼!如此诽谤本王的,从始至今,你绛修容从来是第一人!”
呜哇,鬼怪开口了!
要吃人了!
小丫头的肩膀当下就耷拉下来,脑海中一阵阵的寒意扫过,她单薄的小身子禁不住打起了寒颤,满脸的惊惶。
“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风头转得快,她的思维转得更快。
“错?还知道错,你错在哪儿?”男子沉声,怒意隐忍,眸中却闪过细碎的光亮。
“王上您这么英明神武,风靡万千的绝世美男子,怎么会是魑魅魍魉类的鬼怪所能比,小的错了,小的诚心的悔过,小的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
初见时,心中一刹那的惊喜过去后,云皇心里只说不出的恼怒。
小费妍绝望地被吊在半空中,小风吹一吹,她人也就晃悠两下。
那感觉,逊透了。
再看清央羽的圆脸上一片惊骇,小心翼翼抬起了一只脚,落下,再抬另外一只脚,一步步如蹑足的肥猫一般,眼见着就要退出大门。
“清央羽!”杜子腾一声清斥,像是定身符,某个肥圆的老爷笑容僵了又僵,好半天转身,五体投地。
“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眼拙,竟然没有看到王上大驾,罪该万死……”
“你的确罪该万死。”
杜子腾漫不经心,冷冷打断他的话。清央羽的背后沁出一层冷汗,干巴巴地笑了起来:
“王上您太会说笑了,哈哈……”
他笑得太艰难,连费妍都忍不住替他艰难地咽起了口水,生怕他干得太厉害,嗓子上火,窜起火苗。
然而杜子腾冷厉的眸光转向地上的胖老爷,无数座大山就这么轰然压下,直把清央羽钉死在地面上,好半天喘不过气。
“自作孽,不可活。”朝颜在不远处,同情地看着地上的胖老爷,一声低叹。
清央羽又觉着浑身不自在起来,死鸭子嘴硬地在心里嘀咕起来。
什么叫自作孽!
还不是“肺炎”这倒霉孩子,非要逃宫!
他是被迫的,他是无辜的!
呜呜呜……他清央老爷好冤枉呀……
如果心里镜头能够给个特写,清央羽现在的造型一定是振臂望天,满脸悲戚地放声大吼,以示自己的清白和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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