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说到兴起,王侧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冷然掷下:“马屁精!”风陵南冷眼瞧着他,心中火烧火燎,可眼前这过分肥胖的家伙却东扯西拉,不入主题,难怪风陵南恨不得剥他一层皮去。
某人闻言,只是语音顿了顿,然后面不改色心不跳,从容淡定地把“马屁精”这三个字丢入茅坑,将其精神贯彻得淋漓尽致。
切,马屁精怎么了!
你还物种歧视呀?
要知道马屁学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一看就知道你是小破孩子没过世面,瞧你那自命清高的小样,一辈子也甭想学会这门高深的艺术学问。
他清央老爷大人有大量,不和小破孩子一般见识!
某人得意洋洋,云皇杜子腾的面色越发冰冷起来,声音却柔和下来:“清央羽呀清央羽,五年不见,你这说废话的毛病,倒是半点未变!”
咔哒——
脑海中的一条弦当下断裂,清央羽两只肥爪惊骇地捂住了喋喋不休的嘴,满眼惊恐地看着杜子腾,那眼神分外委屈,仿佛被抢了糖葫芦的孩子。
是这句话!
就是这句话呀!
想当初,他清央老爷尚是个翩翩少年,浊世佳公子的时候,在白玉城迷煞万千少女,素有沧原四大公子之外,第五个公子的美称时,是何等风流的人物呀。
那时候,尚是太子的杜子腾狭眸一挑,轻描淡写的一句:“清央羽,你废话挺多的嘛,这毛病可不大好。”
一句话决定他的生死,就这样,举世闻名,万千风雅的清央公子就这么被贬到青城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五年呀!
一晃五年了!
他好不容易在青城混了个风生水起,兴致勃勃的时候,云皇杜子腾来了这么一句,清央羽只觉得自己脑海中的弦,接二连三地断裂了。
他痛哭流涕,抹着眼泪摔袖就往外走。
杜子腾的面色当时就黑了下来:“清央羽,你干什么?”
“回老家,种红薯去!”
后者想也不想,闷着头往外走。杜子腾刚才的面色如果说是黑的,现在绝对是青的:“大胆!谁许你走!”
“五年前,王上一句清央羽废话太多,把微臣贬到青城这么危险的地方。如今王上又来这么一句废话太多,微臣怕再不辞官回老家,这条小命就不保了。”
“本王问你东,你答西,还怪本王嫌你话多?”
“谁让王上您不明着问微臣,微臣愚笨,只听得懂明话,哪懂那些拐来歪去的东西嘛!”他越说越委屈,杜子腾额上青筋跳动。
“清央羽,你岂敢与王上这样说话!简直是反了!”
随驾的朝颜手按腰刀,到底是贴身侍卫,无论身手还是气势,都不同寻常,他只是利眸一凛,登时暴射出逼人的煞气,清央羽下意识捂住了砰砰乱跳的小心肝。
“呜,好可怕……”
两行眼泪眼见着就要飙出。杜子腾看见他的反应,哭笑不得,他明明暴怒中,脑海中却莫名其妙的浮上一张全不相干的小脸——
夏侯绛!
清央羽和夏侯绛,这两人是有直系血缘关系吗?
都有能力把他气得抓狂。
不管是形事风格,还是语言方面,都有着异曲同工的功效。
眼前不自禁地浮现出费妍灿烂的笑脸,可如今,她却在宫千九的手上,生死未知。杜子腾心里忽然泛上一股极为古怪的感觉,不知是松了口大气,还是什么感觉,只是心里绷了一根弦,欲弛而不能。
他拧眉,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语气颇有些软化的迹象:“算了算了,不提从前。本王只问你,绛修容在宫千九手上,现下如何。”
他问这话,但目光明显是放在风陵南身上。
不过是小小修容失踪,可风陵南偏摆出了如临大敌的架势,迫得他不得不前往青城。如今,他来了,只是风陵南的反应,实在令他失望。
杜子腾狭长而犀利的眸微微敛起,看着他的目光有一分了然,也有分不屑,不过很快地一掠而过,他依然是冷酷得几近无情的云皇杜子腾。
一听这个问题,清央老爷顿了足步,侧头思索了下,认真答道:“依臣看来,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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