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中莫名其妙蹦出的一句，不知怎的，竟然是“奸夫淫妇”四个大字。

她冷不丁一个寒战，摇头用力搓了搓手臂，试图搓掉自己诡异的想法。

不远处，待立一边的朝颜。撞见她讶然略显呆滞的目光，忽生出一股不忍。

她不过是十五岁的姑娘，和自己的妹妹年纪相当，朝颜心下微微一动，不由凑上身来，轻声道：

“绛主子？”

“唔？”

“卑职送您回宫吧。”

她抬头看看天色，日驾西斜，点点脑袋，乖顺地随他一起离开。

这一路，似乎极长。

小费妍低头，心里莫名地抑郁起来。

一路斜阳脉脉，映衬着两人身后波光粼粼的惠鸢池。朝颜在前面引路，费妍在后面默默跟着，好半天才打破沉默。

“你叫朝颜？”

“回主子的话，是。”

“云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费妍抬起头，让夕阳流转的光芒落入自己的眸底，眼眸里忽然酸涩了起来，缓慢地问出了心里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十五岁，在现代是最美好的年龄，可以在学校里和大家一起疯，一起无心无肺地不管地老天荒，快快活活地任时光飞逝，岁月沉凝。

同样的十五岁，在沧原王朝，她却嫁入宫中，从此身不由己。

那个俊脸柔肤、乌眉灵目的年轻男子，那么优秀，是她的夫君，却不是她一人的夫君。

想到这儿，费妍心里忽然泛上一股莫名的情绪，不是愁苦，也不是醋意，只是深深的彷徨。

朝颜想开口，可抬眼看见她徨然无助的模样，那些几欲出口劝慰，忽地变成了默然，一时无语。

“你也不知道吗？”

费妍好半天得不到回答，一声轻叹。

这是向来乐观的她，穿越到沧原王朝后，第一次叹息，却不知是否会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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