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杏里抬头看到幸村精市安慰性的给了自己一个眼神,便感激的朝他笑了笑。这时,青木也正好从台上下来,路过杏里的时候难得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朝仓,不要紧张。”
杏里感觉到自己手心都在出汗,胡乱的点了点头,越过青木就走上了台,“上吧!少女!”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正好这时,主持人在台上喊道,“第14位参赛选手,朝仓杏里。”
寂静。
这是杏里登上展台的第一印象。台下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或许是因为调光师在偷懒,还是因为展台上的灯光太闪亮,总之,当杏里站在台上向下鞠了一躬的时候,她已经可以听到自己声如鼓震的心跳。
眼睛已经基本适应了黑暗,直起身来的同时,杏里悄悄的向展台下面瞄了一眼。正儿八经的坐在那里点评的有大概七八位评审老师,大多是在日本比较有名的油画老师,他们是因为自己的学生来的。少数的也有像莱茵巴特·路德维希这样世界闻名的油画大师,正在和身旁的人说些什么。
第二排坐着的大多都是企业家、媒体人等等,当然也有比赛的赞助商,就比如:迹部景吾君。
杏里抬头的刹那就对上了迹部的眼睛,她自己也不明白明明是这么黑的地方,明明台下有这么多人,为什么自己能在第一时间就找到那双熠熠生辉的深蓝色瞳仁。
都怪大爷长得太妖媚!
这其实是实话。迹部景吾本就是天生华丽的人,一出场就是自带背景的男人,气场强大不说,就单凭他那俊美妖艳的脸庞也是人群中焦点般的存在,更何况他天生王者唯我独尊的骚包范儿,让周围的一干人等都黯然失色。
准确的抓住了杏里的眼睛,迹部景吾自得的一笑,眼睛中凶光一闪吓得杏里差点后退一步。
这、这是恐吓吧!
被威胁了的少女分明从迹部的眼里读出了“进不了决赛你就死定了”的字样,妈妈这个人好可怕!默默的吞了吞口水,杏里紧张的不得了,迹部大爷你这么看着我压力更大了好不好,完全没有起到安慰我的作用啊嗷嗷!!!
闭了闭眼睛,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从杏里的嘴里滑出:“尊敬的各位评委老师,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14号参赛选手,朝仓杏里,来自东京冰帝学园高二年级,这是我的作品《藏》,取自宝藏之意。”
说话间,杏里转身掀开了被工作人员放在架子上的油画。画上是一幅温馨之余又有点奇怪的景象,海盗样子的男人站在房子的门口,面前是不断哭泣的女人,从她花白的发丝可以猜测应该是海盗的母亲。海盗是个凶恶的男人,这从他瞎了的单眼和可怖的疤痕就可以看出来,然而久经磨损的黑色抹布衣裳和发白的鞋头还有满脸的沧桑疲惫都不难得知海盗的生活过的并不如意。他攥紧着拳头看着眼前哭泣的母亲,身体有些发僵,一副想安慰却无力拥抱的悲痛感让人有种落泪的冲动。
房子的旁边就是海,海盗的船只停靠在岸边,船上有位老水手在向他们招手示意,村中的女人和小孩脸上都挂着既期待又悲伤的表情,似乎海盗这么一走就永远不再归来的架势。
“这是维京时期的海盗,他们靠寻宝靠掠夺来养活资源匮乏几乎毫无生产能力的村子。对于海盗来说,每一次出海的经历都是与在死神搏斗,因为他永远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样的凶险,永远也不知道是否能在明天回到家乡。男人们生来属于大海,这里的人们坚信着死也要死在海上,因此海盗是个既悲哀又英勇无畏的角色。”
“只有找到了宝藏才可有生活下去的希望,所以年纪已经不小的海盗告别了一直担忧着自己的老母,同船上更年迈的水手还有小年轻人们一起去追寻那些所谓的宝藏。他们找了很久,有些海盗甚至搭上了自己的一辈子,可是依旧找不到传说中的宝藏。”
杏里看了看安静的场下,接着又继续讲解道,说了这么一堆话,她感觉自己的紧张已经缓解了许多。
“这幅画作用了大量的白色与灰蓝色,是为了渲染一种萧瑟的悲哀感。因为对于要离开家去寻找几乎被认为不存在宝藏的海盗来说,那些金钱再怎么重要也不是他心中的宝藏,他心中的宝藏永永远远只有一个,并且这个相同的宝藏在所有海盗的心中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那就是家乡。
有些不自在的顿了下,杏里又朝台下鞠了一躬,“以上。就是我的作品《藏》的含义,谢谢大家!”难得正经了一回的杏里在起身的同时听见了下面窃窃私语的声音,同手同脚的走了下去半天都没回过神,以至于被青木拍了一下都没什么反应。
“…仓…朝仓!”
“什、什么?”
被吓了一跳的杏里抬头看向一脸无奈的青木拓也,“咋了,社长?”
“…没事,就是想说你表现的不错。”青木拓也掩饰性的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抬头眼神暗沉的看向了正在准备的紫发少年。
“…幸村…”语气沉沉的
“…喂!社长你这一脸痴汉的盯着人家秀色可餐的少年是想要干嘛?!”
脑袋上蹦上一个大大十字路口的青木拓也还没说话就被闻言而转过身来的幸村笑了一脸血。
“……”
“…社长…?我感觉我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呵…祝好。”
qaq幸村求放过!!!
被称作秀色可餐的少年淡定的走上了展台,与前面杏里的表现可以说是大相径庭,显然是因为参加过太多次比赛而及其熟悉参赛流程的原因,还有那与生俱来的自信。
果不其然,与之前参赛选手上台的寂静不同,幸村精市刚在台上站定,台下就一片哗然,之后就传来了交头接耳的声音,这景象让杏里看的啧啧称奇。
喂喂!差别待遇也不能这么搞啊!我们这些当事人还在这里呢啊喂!
但是不管杏里再怎么抱怨,当幸村精市掀开画布的时候,还是森森的被震惊了。
“好、好漂亮!”瞪大了双眼,努力的向前倾着身体,看着台上那位自信少年的作品。
题目依旧为《藏》的作品,被这位幸村少年定义为“隐藏”——隐藏在人群中的孤独舞者。
画面不是很明丽,大片大片黑墨色的运用再加上少女们白色芭蕾服的点缀,给人了异常强烈的视觉冲击。黑色的歌舞剧院里,坐满了黑压压的人群,黑色布景的台上正上演着年度剧目——《天鹅湖》。高傲的天鹅们在台上不断地舞动着身躯,洁白的羽毛漫天飞舞着,那种美丽的景象似乎另观看者们也渴望成为一只天鹅。
这其中也包括着一位坐在角落里的女孩儿,说女孩儿是因为她的年龄并不是很大,身着一袭白色的芭蕾舞服在黑压压的人群里是那么耀眼,但是更引人注目的是她手边的拐杖和身后的轮椅。和台上天鹅们相同的衣服告诉了人们这位女孩儿显然是她们之中的一个成员,但此时却因为身体的不便只能坐在台下看自己的队友们在台上翩跹。
“…这是一种隐藏,将自己置身与人群中的隐藏。女孩儿向往着舞台,向往着天鹅们,但是她却害怕自己的腿永远也无法直立。于是,矛盾的女孩儿连后台也不敢去,只能隐藏于人群中,静静的看着队友们的大放光彩。”
幸村轻轻柔柔的嗓音却饱含着感情,像是讲了一个关于女孩儿和舞蹈的凄美爱情故事一样吸引着台下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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