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第一次见到这样表情的夏秋雨,虽然还是一模一样的脸和神情,但眼神中的歉意和恨却是那般清晰。
松骨子自然也明白了夏秋雨失败了。他既然已经回来,但徐静手上的印记还未消失便已说明了一切。
沈轻柔已开始轻轻啜泣,徐志兴抚摸着他的头发似在安慰但自己却是不断地叹着气。徐志强红着眼眶,想要说话却咬着牙没有说出来。他们都知道这不是夏秋雨的错,也不是松骨子的错。错的,只是命运。或许,连命运都没有错。
松骨子把罗嚣簪从徐静身边挪开,这一下午他都在为她延缓诅咒,此时也已乏力了。白蛇印记的牙已出现也一半,再过半刻,徐静的生命也差不多消散了。
夏秋雨尽量不去看徐静的眼睛,只是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或许,我还有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很不划算。”松骨子看着罗嚣簪,声音极轻。
“什么办法?”松骨子的声音虽小,但却逃不开夏秋雨的双耳。
松骨子叹了一口气,道:“诅咒转移,把她身上的诅咒转移到你身上。但是这样一来,你就会受到诅咒的侵蚀。若是你的修为高于施咒者还好,若不然,那也只能是身死道消。”
夏秋雨愣了一下,眼光微闪,道:“那就交给你了。”声音虽不响,却是不容置疑。
“这!”松骨子迟疑。
“不要,我不要用别人的性命来换我的性命。”徐静红着眼,嘶哑着说。
“我不一定会死呢,你莫非对我没信心?”
“我不管!”徐静只说了这两个字,便趴在了桌上。夏秋雨只是用了一个小法术,暂时让她睡一觉。
“秋雨,算了。如我女儿所说,我们不能用你的性命来换我的女儿。算了,算了。”徐志兴说了好几个算了,但谁都看得出他的悲切。
沈轻柔已泣不成声,将徐静抱在怀中。
徐志强此时倒是无比的安静,静的,就像是窗外初出的弯月。
夏秋雨的心中阵阵抽搐,这是他曾经也拥有的亲情,只是如今对他来说只是泡沫。
“有酒吗?”夏秋雨道。他这一生只喝过两次酒,一次在饮酒斋,一次在泰山的造化峰。据说古人都是借酒消愁,今天他也想试一次。
徐志兴拿来的是两瓶茅台,夏秋雨直接拿了一瓶。火辣的滋味刺激着舌头和喉咙,灼烧着肠胃和心肺,却是有种说不出的爽快。
“小楼西月似金钩。
风如烟,人无言。
星光微寒,
照来愁绪多。
好梦已尽夜未央。
虫声凄,草木稀。
浊酒入喉,
怎见花凋零。”
夏秋雨口中吐出这首诗,是他心中的思绪。然后他笑了,笑得很开心。
“松骨子,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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