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前并没有看过傅子墨着戏装的样子,此时也不由自主地被惊艳了。浓墨重彩挡不住傅子墨的美丽,清澈的瞳孔似有千言万语,他笑道:“大王,听戏吗?”
林文远愣了一瞬间,缓缓走近。“你是谁?”
“镜头缓缓推近!”布鲁斯喊道,他现在亦是惊奇得很,他不曾想过这两人的演技居然这样好。
他原本想着,这样熟悉的两人,想要演出那种初见惊艳的感觉是很难的,甚至他已经做好了第一天都在拍这一场的准备了。
谁想他们两人给了他一个惊喜。
傅子墨嘻嘻笑着,笑得天真浪漫,一点也不在意林文远的气势,“大王,我是虞姬呀。”
“咔!很好!”布鲁斯蹦过来,“喂喂喂,你们演的太好了!我原本以为我是来收拾烂摊子的呢。”他太高兴了,以至于口无遮拦。
“哎呀,原来你们俩不是花瓶啊,还真的把季苍然和顾清寒的感觉演出来了呢。”
“花瓶?”傅子墨挑眉,邪邪地笑着。
“诶?”布鲁斯缩了缩脖子,总感觉哪里不对。
傅子墨慢悠悠地说:“听说这里的河水很冷。”然后他伸出腿,一脚将猝不及防的布鲁斯踢下了桥。
为求逼真,这里的河水是真的,云城的二月也足够冷。
布鲁斯在下面扑腾,“上帝!救我!我不会游泳啊。”
最后还是某个武术指导看不下去了,下水将布鲁斯捞了上来,“导演,这水才到你腰呀……”
布鲁斯摸了摸鼻子,恨恨地看了傅子墨一眼,从此对他敬而远之。
傅子墨哼着最近恶补的戏剧台词,心情蛮好地往休息室走去,接下来可暂时没有他的镜头了。
忽然,林文远握住他的手,“冷吗?”
云城的天气没有北方那样冷,但傅子墨那样单薄的戏服还是不够的。
源源不断的热量从手心传递过来,傅子墨嘴角勾起,“不冷。”
林文远在外面拍戏,傅子墨卸完妆后,懒懒地趴在休息室的窗台看他。
拍戏的时候林文远是认真的,完完全全演出那种将军的气势,傅子墨想,大概这个男人在商场上也是这样杀伐果决,生死我断。
“你和他是恋人吗?”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有人坐在了他的沙发上。
“恩。”傅子墨的心情还不错,也就用鼻子恩了一声。
对方显然有些不满意,“你们就不怕被记者发现吗,这样的话你们的前程都毁了。”这两人在片场,不,应该说在所有地方都表现得那样张扬。
一人宠溺得没有原则,一人接受得理所当然,他们的默契所有人都插不进去。
“傅少爷,有你的戏!”有人在外面远远地喊了一声。
傅子墨站起身来,长长的假发倾泻而下,鹤眼泛红,有淡淡的波痕荡漾,勾得人心痒痒,“娱乐圈在你们看来是一个名利场,在我们眼中,只是一个娱乐的圈。”
然后他便走了出去。
“名利场……”饰演男三号的穆长空喃喃低语,眼神迷茫。
因为你们不在意,所以便肆无忌惮吗?因为我在意,所以不敢,所以不许吗。
傅子墨赤脚站在墙头上,披散着一头黑色的长发,不显懒散,反而有种动人心魄的美。
“将军,你说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战争呢?”
“因为野心。”林文远声音低沉。
“将军。”傅子墨眺望远方,神情怔然,“我总觉得,就算我从这里摔下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记得。”
说完,他脚尖一旋,向下摔去。
林文远心中一揪,马上上前接住,脸上的怒气不似作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不管是在做戏,还是在现实!
“因为我知道将军会接住我啊。”傅子墨的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
林文远的声音稍微缓和,一直紧绷的脸也柔和了些许,“不要怕。我会接住你,我会记得你。”
……
穆长空低下头,不想不愿再看。
没有吊威压,也敢擅自改戏摔下去,是因为知道他会接住自己。
能够第一时间接住他,是因为自己时时刻刻关注着他。
这一种默契,他或许永远也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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