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您,是吧?生意伙伴啊。您看啊,我和您的关系,全天下都知道。咱们一起办洋行,一起做生意。这种关系,我凭什么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去给小鬼子做条哈巴狗啊?”张鸣九的解释尽管漏洞百出,但对付安德烈这种一根筋的军人,已经是足够了,“还有啊,你们俄国,嗯?多大的地盘啊。日本呢?哼,那么一点点的地方能干什么?俄国只要出百分之一的人,就能把整个日本都给踩平了,日本,他怎么可能赢吗?我放着赢的一方不帮,把宝押在注定要输的一方身上,这不是有病吗?”
张鸣九这么一说,安德烈就彻底相信了。在他的心目中,沙皇俄国自然是无往不利,永远不可能失败的。张鸣九的理由,他不仅相信,而且是必须相信,作为军人的荣誉感,让他无法不信。
“好吧,希望你还记得我们之间是合作伙伴。”安德烈的口气平和下来,即便依旧有些气在里面,但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当然,我们俄国人对盟友可是一向很不错的,你根本无需担心来自那些日本猴子的威胁,强大的俄*队,会对你的安全负责。”
“当然,当然,我相信贵国的能力。”
口不对心的和安德烈敷衍了将近半个时辰,张鸣九总算是把这个脾气暴躁的瘟神给送出了家门。
“为什么……”
“因为……铁面,你的脾气要改一改了。总是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很容易让对手看穿你的。”
“我问……为什么……”
“呵呵,你啊,为什么总是那么固执呢?”张鸣九苦笑两声,转过身来,看着身后死死盯着自己的铁面,说道,“无论是俄国人还是日本人,他们的死活,我统统都不想管。但是,现在人家是在我的屋子里面打架啊。我的力量太小,阻止是肯定阻止不了。但是不整他们一下,我真是不甘心啊。”
铁面不再说话了,只是用那只仅剩的独眼静静的看着张鸣九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张鸣九的话,总是能让他情不自禁的愿意相信。
回到内院,刘树和已经坐在屋子里等了好久了。看见张鸣九一脸疲惫的进来,这小老头儿咧开嘴笑了笑,那笑声中明显带着嘲讽的意味。
“刘先生,很好笑吗?”张鸣九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坐到自己的躺椅里,合了眼,无聊地晃来晃去,口中喃喃自语,“我这回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俄国,日本,别说官老爷们了,就是皇上老佛爷都要让人家三分。咱把人家给耍了,还能有个好儿?哼哼,刘先生啊,刘先生,您就等着看我的笑话吧。”
“张鸣九,你真的是很有意思啊。嗯,比王奉廷有意思,比他有意思多了。”刘树和笑着摇摇头,道,“你心里早有打算是不是?捅这个马蜂窝,你是一点儿都不怕,反而,你很高兴这么做,是也不是?呵呵,算了,算了,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我是打算跟定你了,我想看看,你这些小聪明,到底能让你走到哪一步?”
“小聪明?刘先生,您什么意思?”
“怎么?你不是小聪明,难道还是什么大智慧不成?”刘树和嘲讽起张鸣九来,向来不惜费力气,“我只是觉得,你比王奉廷有胆子,比王奉廷有脑子,当然,也比王奉廷有前途。你比他的格局高,我想看看,你到底能爬到多高。”
“你就决定,看热闹了?”张鸣九眯着眼睛,很是不满的看了刘树和一眼,道,“哪有你这么当谋士的?我这都快让那两个大牌国家给玩儿死了,你就一点儿都不着急吗?”
“着急?我有什么好着急的?”
“行行行,您不急,您不急。您不急我急,我恨不得挑拨得这两条狗咬得更厉害一点儿呢!”张鸣九说着,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子,认真的说道,“您等着,找到我,算他们倒了八辈子血霉,祖坟冒黑烟了。我要是不好好敲敲这根竹杠子,我对不起他祖宗!”
“怎么着?你还真想掺和进去啊?张鸣九,你这是在玩儿火啊。”
“是又怎么样?爷看他们不爽,爷就要折腾折腾他们。您啊,等着看好戏就成了。”
“哼,我看你啊,就是找死。”
刘树和的话,非但没有让张鸣九不舒服,反倒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只见他想了一会儿,很是认真的说道,“说得对,我就是要组建一个找死小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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