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荷和银柳正在兴头上,越说越兴奋,眼前已然浮现出风光无限的场景来。花螺心内本就凌乱,终究沉不住,怒道:“你们爱怎么摆弄就怎样摆弄,跟我说有什么用?”红荷和银柳登时愣住,惊愣地看着花螺,而后面面相觑。
花螺一时懊悔,软下语气,勉强一笑,说道:“你们的主意很不错,我记住了。”不待两人再说话,花螺径自抬脚离去。
一道绿色身影目睹眼前之景后,弹指间闪身而过,拦住花螺去路,热情地喊道:“花螺姐姐,请留步。”花螺见是姬纭身边的绿奇,微不可察地蹙眉,客气疏离地问道:“何事?”绿奇脸上带着虚情假意的笑,说道:“我们女帝说了,此番婚宴三界都极其关注,必然得幸苦花螺姐姐尽心尽力操办,女帝自会有赏赐。”
花螺听罢,不知为何心里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怒火,面上却冷漠地应道:“请女帝放心,羲和娘娘交代的事,花螺不敢怠慢。”
绿奇眼里浮现出一丝冷意,眼中的隐忍一闪而过,但见她嘴角微微一挑,做了个礼便转身离去。突然,一面像是铜镜的小东西无声地从绿奇袖中掉落,绿奇的目光一瞥而过,而后径自离去。
花螺继续抬脚离去,不想脚下踢到一面镜子,她好奇地蹲下身捡起它,却见不过一面普通的云镜罢了,正要丢下,突然镜面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花螺愕然,把注意力都转移到这面云镜上。
花螺的脸色极其难看,眼角处的花妆微微颤抖,想是气急了吧。深吸一口气,花螺将云镜藏入袖中,心中的那团矛盾越发困扰着她,只觉得是理不清,剪还乱,真不知如何是好?
花螺离开妙元宫,漫步目的地走着,神情恍惚间和对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正着。花螺不顾疼痛,也不理来人,抬脚继续走着,不想一个老者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小花螺,见到老夫不打招呼也就罢了,撞到老夫还不打招呼就不是了。”
回眸一望,见是月老,花螺无精打采地道歉道:“月老,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们小辈计较了,下次花螺提上好酒登门赔罪去。”月老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呵呵地说道:“老头子固然晓得你的酒是上等的好,凭我们的交情,老头子倒要问问,你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是出了什么麻烦?要不要老头子帮你出出主意?”
花螺摆摆手,眼底浮现出一丝不耐烦,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事,您老忙活去吧。”说罢便转身离开。突然,花螺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登时回身叫住月老,“月老,你且等等。”
“呵呵,是不是还是需要老头子帮忙啊?”月老手中浮尘一挥,笑呵呵地抚须问道。花螺嘴角一扬,眼里闪过一丝紧张和不安,随即强自镇定下来,低声问道:“月老,你能不能借给我一根红线?”
月老一惊,连连后退两步,摇摇手说道:“红线怎么能借?老头子司姻缘之职,若是乱了序,老头子怎么向帝君交代?”花螺拉着月老的衣袖,嬉皮笑脸地撒娇道:“我又不乱用它,您老也知道,我奉羲和娘娘之命操办神官晔渊和女帝的婚宴,娘娘对神官和女帝的婚宴可是很看重,说了缺什么只管说的。我想啊,反正神官和女帝的姻缘是绑在了一起,就向您老借用他们的红线,结一朵百年好合彩,作为饰物。您老难不成还放心不了?”
月老听花螺这么一说,登时放下了心,又觉得推脱不掉,想想似乎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便把头一点,答应了下来。须臾,月老手掌绽放出红光,而后掌中托着一寸打了蝴蝶结的红线,小心翼翼地递到花螺手中,嘱咐道:“切记要小心保管好啊。”花螺笑嘻嘻地接过月老手中的红线,忙不迭地点头应道:“这个是自然的。”
见月老又颤巍巍地离去,花螺杏眼一凝,脸上的笑慢慢收敛起来,眉间眼角的矛盾越发明显。只见她呆愣在原地出神,双眉紧紧蹙着,神情忽而痛苦忽而忧虑忽而凝重,随即发出重重的一声叹息,心下拿了主意,便抬脚离去,心道:罢了,有些事明知道不该去做,却还是控制不了,随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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