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河沿与我们碰过面之后,张康想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师母拿出来,因为他无法知晓任成山到底知道自己做过的多少事,所以远离才是最安全的办法。谁知他刚回到驻地,换了件衣服把师母揣在兜,便被任成山堵在了屋里。
任成山和大和尚支占强一同开着辆消防指挥车回来的,同行不见柱子的身影。车上还有一个桀骜不驯的女孩,看样子是被两人劫持而来,应该就是小鱼儿。
张康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谁知无论是任成山还是支占强都像没事人似的。支占强吵吵想去大舞台看二人转,而任成山却要张康跟着他一起带着小鱼儿去办点事。
张康不赶忤逆,只能陪同。支占强开车来到了时斌家楼下,把消防指挥车一停,让张康压着小鱼儿换了另一辆面包车。面包车里有个司机在等着,听口音是本地人。他对明显是被劫持的小鱼儿似乎视若无睹,叼着烟卷哼着小曲把三个人送到了一位神神叨叨的大仙家,看样子应该是准备请什么仙。
任成山拽着小鱼儿进了大仙那屋,让张康自己在外面等。这其间,他只听到了有小孩的哭声。等了好半天,才见两个人出来,又让面包车司机给送回了时斌家楼下。
哪料想门口停着两辆警车,任成山再诡道也没想到那是我们报的警。他倒也冷静,警告小鱼儿不要出声之后便大摇大摆的直接奔楼门口走去,还大大咧咧的问警察出了什么案子。
哪知小鱼儿如此刚烈,不顾任成山的胁迫在与一名警察擦肩而过之时,小声的喊了一句救命。警察本来接到安澜报警的任务就是非法拘禁,以为任成山等人就是目标,二话不说动手开始抓捕。
任成山出于无奈,只好和张康一起放倒了前来的警察,带着小鱼儿慌张转移。我和安澜许老大便是趁这个机会领着刘佳脱的身,不能不说是幸运非常。
任成山不敢再去刘佳家,只好和张康开着那消防指挥车到离驻地不远的地方,又下车改步行回去的。
过了一宿,柱子还是没有露面,任成山也没提这茬。张康的心越来越没底,可任成山寸步不离,他始终找不着溜走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任成山接了一个电话,便把小鱼儿给绑了一个结实,让张康跟他一起出门办事,两人打车来到了城西建材城。
原来虎子舅打死孙有财之后,并不知道尸体被人挪走了,一心认为警察肯定立了案,用不了多长时候便会缉拿他。于是直接来到火车站想去天津。可到了火车站才想起来没带身份证买不了车票。有心打个车直接去天津,满打满算身上就有白天从我这连挣带借的五百块钱,肯定没有司机愿意拉这活。
无奈之下只好来到火车站旁边的长途汽车客运站蹲了一宿,这一宿他好几次都想给天津的师父家里打个电话,可转念一想自己是犯了事跑路,虽然是因为帮陆思玲,可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实在跟师父张不开这个嘴。编个理由说想回去看看师父又太假,陆思玲还在我们市呢,要回去也得和陆思玲一道啊,想来想去还是到地方再想办法解释吧。
在车站等到天亮,他头一个趴到售票窗口,哪成想被售票员告知现在长途客车票得买保险,同样需要出示身份证件,这可把虎子舅难为够呛。
没办法,只能灰溜溜的从客运大厅出来。他刚出来一个男的便拎着一串写着地名的牌子问:“大哥去哪啊?北京,大连。坐车吗?”
虎子妇男眼前便一亮,反问道:“有去天津的车吗?”
那男的一听有生意上门,立马笑靥如花:“有啊?去哪的都有,几个人?”
虎子舅吃了两回身份证的亏,这次先问了一句:“就我一个。我忘带身份证了,能走吗?”
对方狡黠一笑,回答说:“有啊,坐我们的车不用身份证,买票就行。”
虎子舅十分高兴,便在那个男人的带领下顺利蹬上了开往天津的长途大巴。本来一颗悬着的心都要落地了,车子刚开过高速收费站却停下了,司机很有经验,拿着麦克风对车上的乘客说了一句:“警察要上来查身份证了,旅客们都配合一下。”
虎子舅这个恼啊,心说自己怎么这么背,放下警察知不知道打死人的是他不说,光凭没身份这茬就够他喝一壳的。再说,别看他现在一把年纪,却从小就是盲流,一直小病不断大罪不犯监狱不收法院不判,只有郭天贺那帮片警能修理他,所以他自年轻之时起便对警察有种恐惧心理。
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警察在检查前车,虎子舅如芒在背。实在坐不住了,冲司机大喊一声:“快开门,我要撒尿,憋不住了。”
顺尿道下了车,趁警察没注意翻出了高速公路隔离带。
跑出来的虎子舅这下真是彻底犯了难,没想到出个门这么难,大千世界,他应该上哪藏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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