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听过一个段子,说每种警笛的响法代表着本行业的特性。
警察抓住犯人,犯人的心理肯定会说:“这下完了。”所以警车笛声就是“完了完了”;救护车上的病人难受就得呻吟,于是救护车笛声是:“哎——哟,哎——哟”;而消防车比较直接,只会大喊:“火——火——”
我细细一咂摸刚才听那警笛的动静,的确不是完了完了,暗笑自己已经成惊弓之鸟,把头狠狠磕在方向盘上,算是惩罚自己的判断失误。
不过电话里那个男人说的并不是没道理,程小波也提醒过我应该换电话。我拿着电话,犹豫不决的摆弄着。如果现在把电话关了,那个天津号码就打不进来了。而且,我迟迟没换电话还有一个原因,我在等着虎子舅的消息。他曾经说过,跑到平安的地方会马上联系我。
想到这,我突然一拍脑门。不对啊,虎子舅自己说打死了孙有财,不过程小波打听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既然警察都没有立案,虎子舅更没有必要跑路了。难不成,有人想故意支走他?
安澜在旁边问了我一句:“我手机到底扣不扣电池啊?”
我合计了一下,说:“你们先扣,我再打几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给李老二,让他先回家等着,我们暂时不方便和他见面,在他一顿“你们还能行不”的不满声中结束了通话。第二个电话打给程小波,他正和精神院的领导喝酒,喝得五迷三道,不知怎么勾搭上的,看样子下午的事已经摆平。我没有从他那得到什么新消息,只是听他说精神病院下午跑丢一个病人,估计就是西门村。
第三个电话,本以为对方不会接,可居然接通了。我立马装冷静的说:“然后怎么样,要不要我们现在再去东塔北塔转一圈?”
电话里的男人没有直接回答我的揶揄,而是问了一句:“你还敢用这个电话?”
我哧之以鼻:“把电话换了,你怎么找我?”
对方呵呵一笑,笑的那么没滋没味:“我不用找你们,你们别让警察找到就行。你昨晚在北陵杀了人,姓陆的小丫头死活不咬出你。今天你又在南塔杀人,陆家女婿,穷凶极恶啊。”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我心里一翻个,他这又是唱的哪出啊?我们干什么了就穷凶极恶了?转念一想真他奶妈的憋屈,被人当猴耍溜了一大圈,最后连对方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我正在这悔恨呢,电话又响了。这回显示的虽然还是天津移动,不过号码却与刚才的不是同一个。我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听上去十分年轻但又非常成熟的声音:“你是小陈光?”
事实证明,但凡有人叫我小陈光肯定没好事。我沉住气回答:“我是。”
对方开门见山的说:“我叫张康,你们现在去小河沿,在你们第一次和小玲见面的地方等我。一定要把手机关掉再来。”
他居然自报家门,让我颇感意外:“去小河沿没问题,你能告诉我让我们去那里干什么吗?”
对方说了三个字:“救小玲。”之后,听筒里便传来了盲音。
自己人?这是我脑海里升起的第一个念头,因为现在的我实在是太迷茫了,实在希望有个贵人能帮我们一把。我跟安澜和许老大简单一说,三个人拔掉了手机电池驱车直奔小河沿。
我没敢把车停在正门,而是选择公园南侧一条不起眼的小路上。我们仨快速下车,来到小河沿公园里的鸟笼前,也就是我第一次见到到陆思玲的地方。
已经晚上九点多,公园里还有稀稀拉拉几个暴走的人。都是一闪而过,并没有谁注意到我们。我们在鸟笼前等了一会,忽然听见公园外面传来了一阵消防车的警笛,湍急着向远处滑过。警笛过后,树丛深处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小伙,身形挺拔,面无表情的朝我们走过来。
我认得他,因为我们刚刚才见过面。他正是在酒店里替我解围的那个人。
没等我惊讶,白衣小伙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自报家门:“我是张康。”
我内心一阵激动,不是因为他帅的离谱,而是我突然莫名预感到他能带给我一些有用的消息:“嗯,我们刚刚见过面。”
张康点点头:“你知道孙有财吗?”
我强作淡定:“听说过,没见过。”
张康说话直来直去,让我省下好多心思:“孙有财死了,是被小玲的师叔虎子打死的。现在孙有财的尸体被挪到你们刚才休息的那间房间,这笔帐算会算到你们头上……”
张康没说完,安澜抢了一句:“你胡扯,我们下楼那一会就把尸体放进去了?”
张康解释道:“是在你们进房之前放进去的,有人和尸体一起藏在床底下。趁你们出来退房的时候把尸体拖出来,拖尸体的人再溜走。”
许老大也有点不太信:“唉我去!那么大的尸体运进来不可能没人看见!”
张康看都没看他:“先有人开好房间在里面等着,然后才有人送进去的尸体。住店的人拖着大旅行箱一点也不会引起人注意,趁着前台忙的时候就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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