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委婉让我不知如何应对:“老大啊,我现在真不太方便。但我肯定没干有损公司的事,请您相信我!”
老板沉默了一会,冒出一句:“那好吧,公司那辆面包车你先开着,什么时候有空麻烦你给送过来一下,你也知道,公司每一个配置都是有专用的。不过不用急,公司这边不急着用。”
我当然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硬着头皮答应下来,随手挂断了电话。安澜眨着大眼睛看着我问:“你老板?”
我点点头,挑着好的消息跟她说了一嘴:“告诉我公司电梯伤人那事解决了。”
她的五官都要拧在一起了,哭丧着脸说:“我老板的电话我都不敢接啊!”突然,安澜想起一件事,“外甥,你一说公司我想起来了,咱们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墙上渗出来个电话号码?”
我一愣:“啊!对啊!”
安澜问:“那你打了吗?”
我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那个神秘的邻居告诉过我要把那个电话号码记牢。现在想想,上午再次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最后留给的手势,不也是在提醒我给他打电话吗?
这两天接二连三的事情出的太多了,搅得我的脑子像一团浆糊似的。我不知道有人特意留给我这个电话号码有何用意,不过这个人肯定完全掌握了我的行踪。想到这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难道我一直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可转念又一想,事矣至此,再坏还能坏到哪去?打个电话我又不吃亏,万一有线索我就是赚的!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被我存起来的电话号码,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是天津移动,看着这个地名我心头莫名一紧。电话响了七八声,我静静的听着,奇怪的是,我居然一点也没有着急,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这个电话一定会有人接。
终于,电话里的呼叫音停止了,听筒那头没有人说话,但我听见了若隐若现的呼吸。我同样以无声和对质着,就连车里的安澜和许老大也能感觉出气氛的凝重。突然,电话的那边传来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呼救:“斌……是你吗?斌……你快来救救孩子!快来啊!”
不知道我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为什么会如此淡定,情绪连一丝一毫的起伏都没有,甚至不慌不忙的打开了手机上的免提,以便安澜和许老大可以一起听见。
那个女人的呼救声变成了绝望的痛哭,我只能断断续续的从哭声中听到几个字,那就是“斌”,“救命”,和“孩子”。
女人的哭声渐远,成为了背景。电话那头终于传出了两个字:“西塔。”便被挂断了。
西塔——听到这两个字的一瞬间我便把车子打着了火。无论如何,有地方去也比毫无目标要强一万倍!
就在车子刚刚起动的一霎那,一个人突然从天而降摔到了车前盖上。我差点没吓死,心脏好悬从嘴里蹦出来,本能反应的一脚闷死了刹车。安澜的“妈呀”和许老大的“唉我去”同时脱口而出,可是,我听的最清晰的,居然是一声“喵——”
那个人掉在机器盖子的姿势一点也不狼狈,甚至有一丝飘逸。她四脚着地弯腰弓背,一张脸孔正对着车前风挡玻璃。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走廊里拦截我们的西门村。
她挥舞着上肢疯狂的挠着玻璃,发出了让人难以忍受的吱呀声音。挠了两下,见没什么效果又伸手死命的砸,砸着整个车子都跟着震。
我一看要是再让她砸几下,保不齐风挡玻璃就能让它砸碎。我顾不了许多,挂上倒档一脚油门车向后驶去,把她从机器盖子上掀了下去。可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执着,在地上打了个滚又朝我们的车冲了上来。
我为了躲她倒着车画了半个圈,再倒下去非撞墙不可。估计许老大,这几天是真被猫吓得够呛,坐在后座不顾一切的向前探着身子指着西门村大喊:“撞死她!快撞死她!”
安然拽着副驾驶上的扶手,斥责道:“大光你别听他瞎喊,不能撞!那是个大活人!”
许老大执着依旧:“唉我去!它不是人,它就是只猫!”
他俩这么一争,倒把我给争迷糊了。因为我看到的却是一只猫的影子,趴在一个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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