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也刚进屋不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咋没看见呢!”
我爸说:“奇怪了,怎么死在咱家门口?找个袋子给装起来吧,放在门口太膈应人。别在给别人吓着。”我们爷俩就出去收拾那只死猫。
这只大猫不算尾巴也快二尺长了,黄皮黄毛混身上下却一点伤都没有。
将猫尸装进一只无纺布袋之后我爸犯愁了:“这往哪扔啊?扔垃圾堆里不太合适吧?”
我说:“行了,你别管了。我去处理。”说完,就给许文彬打了个电话。“大哥,你睡没?”
许文彬听见是我不太高兴,好像还在生我刚才的气:“咋地了?”
我说:“没睡就别睡了,跟我一块儿去埋猫。”
他显然没想到我找他干这个:“埋猫?怎么又埋猫?”
说到这里各位看官就得奇怪了:埋猫就埋猫,怎么还非得加个“又”字?我必须要解释一下:我们结拜的时候是哥仨,二哥李叶开了一家卖电脑用品的小店,我和许老大下班呆着没事就上他的店里混。店的隔壁是一家宠物医院,里面有两口子,一个兽医一个护士。平时两家关系都不错,我们开玩笑的管那个兽医叫狗大夫。
医院里天天要死人,宠物医院里病死个猫狗也是常事。特别是有很多宠物的主人一看自己的猫狗不行了,就丢宠物医院里不管了。可留下的猫狗遗体也得处理呀!狗大夫就经常找我们哥儿仨帮忙,去附近的公园里挖坑埋猫狗。正巧赶上前一阵不知道是犬瘟还是细小病毒爆发,死了好多狗,连狗大夫自己养的宠物大金毛都没能幸免于难。我们不得不三天两头就陪他去安葬一批。为此,我甚至怀疑他的药是不是假的?他医术没见着怎么精湛,到是拿木板子钉装死猫死狗箱子的手艺却越来越好。所以我恨不得送他一块牌子——再世鲁班,挂宠物医院正门。
听出许老大对这活有兴趣,我便告诉他:“不知道哪来的,我家门口躺了一只死猫。你要是没睡出来陪我给它埋了去吧。”
许老大来了精神:“唉我去!你在我家楼下等我,我马上下来。”
许老大家离我家很近,我换上了鞋拎着猫一分钟不到就来到他楼下。一根烟没抽完,就看他拎着铁锹下来了。一见面就问我:“这猫哪来的?”
我还得再解释一遍:“我不跟你说了吗?就莫名其妙死在我家门口了,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许老大还扒开袋子检查了一下,感叹道:“唉我去!这只猫可真不小。”
我们两个就拎着死猫和铁锹往公园里走,边走还边聊。许老大说:“你不知道!刚才在你楼下看到的那只黄鼠狼子,那个头也可大了。跟这只死猫差不多。”
我正好问他:“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知道它往我家窗户里看了?”
许老大说:“唉我去!我就看见这黄鼠狼子在你家楼下抬着脑袋愣神儿。我合计过去逗逗呗!它发现我过来了,还扭头瞅了我一眼没躲,抬头继续往上看我都走到它跟前的时候它才跑。我一好奇就站在它站过的个地方也顺着抬头往上瞅了一眼,正好看的就是你家阳台。”
他的分析让我十分郁闷:“我说大哥,这一整栋楼你就认识咱家。你抬头不往我家方向看能看到哪看?”
他合计合计:“可能吧,但是这只黄鼠狼子和我们俩之前看见的都不一样……”
我们两个以前确实在家附近看过两回黄鼠狼子。也就是那两次经许文彬指点,我才知道黄鼠狼子到底长什么样。第一次是在我们市最繁华的商业步行街——中街;第二次看是在一座叫慈恩寺的寺庙山墙下。而这两次看见的黄鼠狼子都是刺溜一下就逃走了,给我感觉跟松鼠和耗子没啥两样。
我问:“到底怎么个不一样法啊?”
他说:“唉我去!它压根不像个动物,根本就是个人的神态。”
我笑了:“让你说的都成精了。”
他也笑了笑:“黄大仙儿呗!”
说着说着就走到了以前常埋猫狗的公园角落,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土包足有十几个,全都是我们的杰作。那地方还是我选的风水,前有运河后有假山还特别僻静,想随地大小便都找不着这个旮旯。我曾经跟许老大他们开玩笑,说我死了都想埋在这里了。
路灯离得挺老远,天上的月亮还不错。我们说干就干,他拿手机给我照着亮,我抡起铁锹熟练的开始挖坑。没多大功夫坑挖好了,许老大过去拿那个装着死猫的袋子。可他的手刚碰着袋子的时候,脸色突然变了:“唉我去!老三,这只猫好像没死!它动弹了。”
我也十分的诧异:“不能吧?我刚才装他的时候,它浑身软趴趴,肯定是死透了!”
许老大又仗仗胆子隔着布袋摸了一把:“真没死!你来摸摸,它身上打哆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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