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乱不敢把眼睛放到她身上,有些闪躲道:“辰时,吃过了。”他回到住处,却是在黑夜中清醒地躺到了天明。蕙绵有些奇怪,伸出手指捣了捣他:“你怎么了,病了?”说着就要抬手放到他额头处。
这时白色身影一闪,云飞卿就到了蕙绵身边,伸手拉下了她的手,道:“绵儿,不要妨碍离乱。”声音中的干涩和不喜是那么明显。
蕙绵看了眼离乱身后两个低着头的侍卫,又看了眼云飞卿才让开挡在离乱面前的身子,摆了摆手道:“那你去忙吧。”离乱握剑向云飞卿一拱拳,然后眼睛看着地面道:“属下告退。”
蕙绵看着离乱离去的背影,满脑袋疑云,这个家伙不昨夜还好好的吗?
云飞卿想了想提醒道:“绵儿,男女有别。”他总觉得她如今似乎早忘了这四个字。蕙绵抬头盯了云飞卿一会儿,然后缓缓道:“三哥,我没有别的意思。”
云飞卿有些黯然,最后一笑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到了飞云轩云飞卿就吩咐素秋去把糕点和水果准备些送到书房,那是他自她说要常常打扰他以来就一直吩咐下人备上的。
云飞卿即使如今在心中对蕙绵升起那一份情愫,然而被嵌入他面容的淡漠在她面前却也不能被轻易除去。所以跟云飞卿在一起时,蕙绵仍不时冒出那种同他似乎相隔很远的不舒服感。
于是在书房中,蕙绵照例转到书架边。抬手拨动立着的书籍时,她才看见了正在她伸手可触的那一层,摆放了“一砖砖”画册。这一刻蕙绵真得被感动到了,回头看了看那个依旧捧着书看的人,她咧嘴,很不注意形象的、开心的笑了。
云飞卿抬头,正看见她不顾形象的笑容,一霎那他满心喜悦和满足,就像每年冬天梅花盛开的季节,他都去看梅花在冰天雪地中缓缓绽开时所引起的喜悦和满足。
蕙绵收笑时有些刹车不及的味道,她立即转过头,随意抽了一册抱着走到书桌边。重重一拍放到上面,蕙绵道:“三哥,你和我一起看。”带着几分你不同意也得同意的味道。
云飞卿自心中升起的笑直达眼底,一股似暖日的气息消减了他那似乎与生俱来的淡漠。蕙绵揉了揉眼睛,即使他没有表情上的笑,她却觉得他“笑”得很开心。
云飞卿提醒愣怔的蕙绵:“不是要一起看?”蕙绵立即点头,然后转回身去搬椅子,心里却是有个小人正擦汗——她本以为他即使同意,也只会冷着脸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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