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韩君夜私人的办公室.看不出他这样年轻.却已有这样大的事业.相比较而言.唉.九月暗自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生活简直就是一团糟.
办公室里有大大的办公桌.硕大的液晶墙壁.一套考究的皮沙发.明亮的玻璃窗.垂著最新式的木帘.装潢得雅致、气派、而大方.但是.九月并沒有任何心情去研究这办公厅.
房门关得很紧.九月却并不觉得呼吸压抑.想是空气流通设施开得很足.房里有四个人.除了九月之外.还有韩君夜、晴姑姑.和云征月.
九月沉坐在沙发深处.望着手里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备忘录”.
“你是几月几日生的.”韩君夜一本正经地在问.
“九月二十日.那正是秋天.全家都期望是个女孩儿.尤其是奶奶.她说女孩儿比较不会飞.养得乖乖柔柔能像小鸟依人……可惜我还是个男孩儿.”九月蓦的抬起头來.注视着韩君夜.
“其实.你奶奶错了.女孩子有时候比男孩子更会飞.并不是每个女孩都像晴姑姑一样.女孩子除了个别情况到了年龄终归是要嫁人的.”而男孩子却可以继承家业.不论这个孩子本身的资质如何.九月想到了自己家里的情况.心里一黯.
“能不能不批评而温习你的功课.九月.”
说话的不是韩君夜.而是云征月.他正站在窗边.带著几分耐人寻味的神情.相当严厉的看着她.
九月转向云征月.这是他第三次见着云征月.据说是韩家的最大的孙子.却是跟着母姓.那一年老太太唯一的儿子与太太发生空难后.其太太也同机身故.老太太可怜儿媳家是独女出了事后就绝了后.便主张让大孙子改从了母姓.云家悲痛之余也是万分感激的.
不过这个传说中的不近人情.从一方面來看.可以说是害了韩家小孙子的云征月.九月从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这个人决对不若他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
云征月和韩君夜据说只差一岁.但是.看起來像是比韩君夜大了四、五岁.他和韩君夜一样高.一样挺拔.所不同的是.他不笑的话.脸上的线条比较硬.使他的眼神显得太凌厉.他戴了副金丝边眼镜.这眼镜增加了他的书卷味.和几分儒雅.
云征月永远衣冠楚楚.西服裤上的褶痕笔挺.他的鼻梁很直.嘴唇很薄.常常习惯性的紧闭著.有种坚毅不屈的表情.坦白说.他很漂亮.比韩君夜漂亮.他一看就是那种肯做肯为一丝不苟的人.他会是个严格而苛刻的上司.不止苛求别人.也苛求自己.他就是这样的.九月在和他的几次接触中.早已领教过他的苛求.
“不要命令我.云征月.”九月扬着睫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当我高兴批评的时候.我就会批评.你必须记住.我是來帮你们的忙.并不是你的下属.”
“注意你的称呼.九月.”韩君夜突然开了腔.“他是我们的大哥.而九月过去一向对他敬爱有加.”
九月完全不理会他那套话.仍是盯着云征月说:“切.九月还叫他眼镜儿.叫你不讲理先生.叫你云爷.明明沒有大到哪里去.整天里折腾的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哼.”云征月哼了一声.打鼻子里说:“这些……不关紧要的事你倒记得清楚.”他的眼光在镜片后闪了闪.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认为不关紧要的事可能是最紧要的事.”
九月从容不迫地道:“如果要穿帮.多半也是穿帮在小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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