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暗自咬着牙,其实如何做选择,他心里很是明了,纵是拼死也要把自己与家人脱出是非圈子。至于那个讨饭的……心里一酸,他是出来混的人,生死自行负责,自己现在已无力关心。
“宏哥,我怎么知道他是你的对头?又没有人跟我说起。再说,道上打打杀杀,今天为仇明天就化敌为友的事情那么多,要是你一下跟他化敌为友,或是他逃脱了,我们一家病的病,小的小,你也是知道的,就是连搬家的能力也没有,他会不来报复我们?宏哥,我也是小心……”
宏哥的脸色缓和下来。“恩……那他怎么会放了你出来?”
九月小心的想说辞。“宏哥,是我跟他求情的,我说我家病母弱妹全靠我出去讨生活养她们。他逼我发了毒誓不说出去我放我下来,放我前还跟我说了,只要有个风吹草动,他就先下来杀了我妈和小妹……”都是出来混的人,把事情摊开来说,再把弱势少年的姿态摆足,想来他们也该容情三分。
果然宏哥挥一挥手。“得了,你也不用跟我罗嗦了,在我这,这事就此揭过。你现在就上去,想个法子把他的枪给拿到手。”
“啊?”九月吓一跳,“那玩意儿……我怎么能拿得到手?”
“你个靠偷东西过活的人,怎么会拿不到手?”宏哥蛮不讲理的说。他也不想想,那是对方仗以保命的贴身武器,哪里可能给九月偷得到手。“他身上可能还有小型炸弹,你如果偷得到,也顺手偷过来。”他吩咐九月,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九月不语,这事明显无可推脱。至于他们为什么叫自己上去,无非是想利用自己与他较为稔熟的关系,好让讨饭的一时半会没有疑心。也许引开他的注意力后他们便会冲上去。叫自己去偷枪云云想来并不可信,说不定只是寻个理由把自己哄上去堵枪眼罢了。
果然宏哥身后的小武说:“九月,你动作快点!那个作死的,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去把他身上的武器都偷下来,丫得呸的,给哥快点。”
原来宏哥他们一伙子强攻吃了亏。明知很无稽,可是九月心里还是情不自禁的感到一阵骄傲,讨饭的果然厉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随即又自省:这又关自己什么鸟事?他又是自己什么人了?
九月知道自己这一上去,在讨饭的心神微分的那一刻,就是宏哥他们乱枪乱刀送过来的一刻。而他不想死,也不想那个讨饭的死!
现在他唯一的生机,是一上楼顶马上避进小屋里,也许可以躲开流弹不致送命。可是前提是讨饭的不会在盛怒之下先杀了自己。不过这样又相当于自己与宏哥公然为敌……好象算来算去,都是死路一条,一时之间九月彷徨无计。
小武他们才不管九月是怎么想的呢,只管押着他一步步上楼去。
每一层楼的门都紧闭,深怕殃及池鱼。空气中飘着淡淡血腥味,楼顶的小门已经给炸飞,楼道上面点点血迹。看来是经过惨烈遭遇战,看小武他们咬牙切齿的情形,讨饭的战绩暂时领先。
守在三楼的两个人看到我们上来,对着小武点头哈腰:“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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