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巫者得了女王的命,便翩舞足颏顺着阵列如羽蛇的火把,至红绫子缠绕的树干之间,以金剪将红绫剪断。即而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将缎子并着糟麦尽数齐齐抛洒于空,阖目跪身做了仪式的膜拜,复以酒挥洒,口中徐徐崔念咒语。
净鸾定定立着,身如劲柳,不知不觉已经这样木站了好一会子,恼不得周身起了困乏。
这原本肃穆神圣的仪式在萧净鸾看来何其无聊!
临昌蛮地与汉地到底不同,这类古法占卜放在富贵温柔的汉地便是些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旁门左道。萧净鸾这位远方来的王子自小便受到了不同文化的熏陶,在他骨子里同样有一些深深根植下去的、根深蒂固的东西。他不信这类巫术古法,故而他容易感到无趣、滋生疲惫:“普雅。”他侧侧面目,起了玩心小声唤了女王一句。
在这样的大日子、大场合中做出如此不恭不敬之态,萧净鸾委实是太大胆也太没规没矩!但普雅没有在乎,她对他的情人一向包容。
普雅侧了侧目,余光瞥见净鸾唇畔含笑徐徐:“就快结束了。”她这样安抚他。她知道净鸾此刻无聊的很,正如她一直都知道他十分厌恶这类巫术咒语。便是对于临昌子民再怎样庄重肃穆的仪式,看在净鸾的眼里都只觉的是在故弄玄虚、怪力乱神!
身后恭恭敬敬迎神、送神的一班大臣有及近的瞧见净鸾做了这等无礼态度,恼不得默默撇嘴,却也只能心中不满。
净鸾显然不打算管顾一个场合时宜,他与普雅站的很近,此刻更是大了胆子的抬手勾动她垂下侧颊的一缕流苏乌发:“那个来自遥远他乡的和尚,昨儿突然跟侍从说……愿意暂时留在临昌,为女王竟日讲述他的故事。”于此一定,微微的倾一点儿身,在她耳畔压低声音徐徐道,“兴许,你会感兴趣?”离开时呵出的气息作弄的普雅面颊微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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