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这里,目睹苏晔含情脉脉的眸子一直注视着自己,掩饰心里的烦恼,同时也想从她嘴里探听到关于她对感情的一些观点:“我们这些普通群众没有你们这些官宦家庭的光环,我们只是关心油盐柴米,你们追求的是建设幸福乐园,我们可是选择了两种不同的生活目标。”
苏晔细心观察他的表情,扫视他同事的眼神,估计他的话有水分,听出他的语气,对家里的事有难言之隐,其实她内心认真分析过,他绕圈子探听自己心里的秘密,她一边搓牌,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复:“感情这东西与外表并不统一,生活中沉淀有噩梦、纠缠、惊魂,浪漫和蜷缩陷入阴影中。”她巧妙地回答,既不说出自己感情纠葛,也不表明自己的感情方向,仿佛他们并不是在打牌,而是在相亲,双方眉来眼去的,特别是陈二娃眼睛里冒出醋酸的火花,苏晔对他抛出不屑一顾的眼神,在屋内打牌的成年人都听得出来,叶绛珠有些听不过去,她站到一个普通农村妇女的角度奉劝他们:“你们单位上的人,搞那些花俏的爱情我们农村人搞不懂,我认为你们的观点有些偏差,人与人之间感情发生矛盾,责任不在任何一方面,不要认为世界上只有自己正确,别人就一塌糊涂。”她伸出手在空中舞动了两下:“你们看,我的手掌这么随便舞动没有一点反应,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
年青幼稚的陈二娃迷茫地问:“叶姐,这是啥意思。”
里全自作聪明地代答:“陈二娃,你是猪啊,她的意思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叶绛珠理直气壮地指责他们:“你们嘴里没有把对方说得一无事处,也在指桑骂槐,这个观点我不赞同,世上没有完美的人和事,你们别在对方身上找毛病,还是照照镜子,找到自己的缺点,只有真正认识到自己的缺点,才能把家庭矛盾消化,还是一根竹竿到头好,半途而废子女遭殃。”
她的话好似一剂良药灌输给他们,让骆建和苏晔清心明目,如果他们听进了这些话,就不会发生诈骗案,他们虽然听到叶绛珠真诚善良的劝解有所触动,甚至于像一把利刃刺在迷茫之处,像秋风荡涤着心灵深处的浊音,骆建茶色眼镜也无法遮掩他复杂多变的心灵透露出来的脸色,苏晔的心灵在微微的颤抖,脸色也时而泛红,时而发青,时而泛白,时而变成猪肝色,想到自己在外面与一些男人苟且,还把导致感情紧张的过错推到郑直身上,的确是极不情愿,有时想到不断接受异性产生的不同快感又忘乎所以,她的话虽然没有锋芒毕露地指向杨玲,她此时心里为之震撼,潜意识地发现,里全这个农村老婆表面上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按照最普通的哲理推敲,通过一些表面现象指出事情的本来面目,指出其危害,是一个非常难以对付之人,也是警示自己不能滑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花溪镇服务中心的其他职工和老杨用赞赏和支持的眼神对她的话予以肯定和支持。
里全看到她这一番话就像一盆冰水把大家热气腾腾的场面泼灭,此话还无意之中伤害到杨玲,他便瞪眼:“你一个农村妇女晓得啥,在这里唧唧喳喳的,你没事就去陪留在这里歇脚的亲戚玩耍,你说这些简单的道理谁晓不得!”
老杨笑她:“想不到我们叶嫂嫂还有这么高的学问。”
杨玲用激将法试探里全的态度:“里主任有叶嫂嫂这么精明能干的,真是三生有幸。”
听到杨玲这句话,里全果然上当,他勃然大怒,络腮胡子刮后仍然有明显的胡茬子,发怒的脸色更有些恐怖:“一个农村妇女,不见过世面,多嘴多舌的,让大家见笑了。”
他们虽然站在不同的角度审视环境,张扬放肆的心灵坦率也有所收敛,几乎都在打牌时互相免割牌的方式暗示对方,他们这四个人打牌真成了玩智力游戏,骆建以各类借口不割苏晔的牌,里全也巧妙地让杨玲多赢钱,四个人的麻将差点成了两个人对打,另一桌没有掺杂任何感情因素,只是陈二娃不时关注苏晔与骆建微妙的感情发展,有些心浮气躁地表情,牌桌上把整个人的精神境界者曝露得体无完肤。
黄昏时,淡蓝色的天幕,仿佛像舞台上的灯照亮着天际,天边被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粉色,几团雾状的云朵分别出现了橘红、粉红和朱红色,边沿散发着许多光束,透过乡间的树林间隙,可以看见一片深红的天空。霎时,那几团雾状的云朵有变成几朵长长的红云挂在天空。晚霞阳光照在村子池塘面上,池塘上仿佛燃烧起来全淹没在红光之中了。
天边的云,不停的换着颜色,由橘红变成朱红,由朱红变成紫红。颜色越来越浑,越来越暗。恰在这时,几只鸟儿映着霞光在河面上飞过。真可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两桌打牌的人结束了牌局。
叶绛珠将剩下的菜整理后,配上一些新鲜菜,按照吃饭人员的情况,在厨房忙忙碌碌地炒菜、煮饭,杨玲主动到厨房去帮着把碗筷洗干净后端到桌子上,里全把热水舀到盆子里端到堂屋外面的街基上:“骆主任洗了手好吃饭。”。
骆建假惺惺地装成彬彬有礼的君子:“还是让女士们先洗,我得到卫生间去一下。”
苏晔故做谦虚,显示出女人贤淑的一面:“你们到我们主任家是客人,我们算主人,还是你们先洗,洗了我去舀水。”
陈二娃终于找到表现的时机,乐呵呵地发表意见:“骆主任,你们摆龙门阵,舀水的事算我的。”
骆建客气一番:“还是你们里主任培训得好,你们每位都是那么客气,你们安排一个星期天到我们镇上来,让我们也表示一下意思。”
苏晔便借此机会表态:“冬天经常停电,我们点歌台录制歌要经常麻烦你们,时间长了别嫌烦哈。”
骆建脸上露出笑靥:“你说那里的话哟,我们供电和你们镇不是一条线,欢迎随时来,我们尽量提供方便,同时提供便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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