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歌的妇女接过歌单,一边选歌一边兴致勃勃地了解里全的情况:“美女,你们主任如何,他家在那里座?他老婆在那里干什么?他家里有几个人?”
苏晔隐约地笑着向她透露:“美啥子哟,快成老太婆了。你说里主任喽,他家也是农村的,老婆在乡里住很少来,只是赶场天偶尔来耍一下就走,他几乎天天回家,要想了解更详细的情况最好自己与他交流。”
点歌妇女认真选择了一批歌曲后,懒心淡肠地态度:“我只是随便问一下,没得其他意思,二十首歌多少钱,播放几次,开发票吗?”
苏晔耐心给她解释:“点一首歌十五元,你既然是我们里主任的表妹,当然享受内定的优惠价,点二十首歌收十三首的钱,送五首歌,里主任点两首免费,你还是在这里耍,等到看到播放后才走嘛。我们播放三次,人日头天晚上,生日的中午和晚上,祝词自己写,我们可以根据年龄段以及点歌者与祝寿者的关系提供一些建议祝词,由你们自己选择确定。”
点歌人自报姓名:“现在发展得好快哈,为让老人的生日喜庆一些,我们农村也可以用这种方式为老人祝寿,先给我们选祝词吧,我叫杨玲,是老人的儿媳妇,还有我的舅舅、表叔、姑妈、表兄弟,我文化不高对点歌礼节方面的事不太懂,麻烦你给我安排一下。”
苏晔当即答应:“好吧,我给你安排,你如果有什么意见随时能修改。”她打开电脑通过流动字幕,并将点的歌曲配上流动字幕,录制在录像带里面。
里全兴致勃勃地走进来:“表妹,歌点好没有,我们安排苏晔煮饭,她现在制歌,只好请你帮我们煮饭炒菜,行不?”
杨玲呵呵大笑:“我叫杨玲,就叫我的名字吧,既然表哥帮了我的忙,还人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我煮饭炒的手艺一般,你可别见笑哈。”
里全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我们单位原来是镇管的事业单位,在机构改革中成了服务性企业,主管单位也改为直线管理,我们有了自主权,一个小单位像一个家庭一样,也要精打细算,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们的小锅饭今天开张,自己煮饭炒菜要节约些,还要干净些,吃得放心。”
杨玲果然与他一拍即兴:“好吧,我的厨艺一般,炒菜如果不合口味可别怨我哈。”
里全乐此不疲:“我刚买了锅儿碗筷,米、菜、油、盐、酱、醋、生姜、大蒜、海椒、花椒都买了的,我们喜欢吃家常菜,还有白酒和啤酒,随便喝。”
杨玲更是施展出在打工时学到的社会经验,既大方又谦虚:“表哥真是人才,算得这么精细,把单位安排得像家似的。”
里全沾沾自喜地侃侃而谈:“我原来是区管理站的站长,管理全区十多个人,撤区并乡时成了一个镇上的站长,只管几个人,权利越来越小。”
杨玲施肥溜须拍马的嘴功:“难怪不得你这么会安排哟,原来你还是大材小用哦,真是委屈你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先苦其心志,累其筋骨,再创宏图大业,别急,像你这么有才能的管理人才,一定会大有用场,下回就是调你到县上去当官喽。”
里全把她带到办公旁边的一间小屋子,崭新的厨具和食品,真像一个新的小家似的,顿时让她刮目相看,表面上赞扬他,内心在鄙视他,咒骂他,没有想到一个单位负责人像个家庭妇女似的,尽管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而不是把精力用在如何发展广播电视事业为人民谋福利的事业上,真是国家和人民的钱拿来养了一群废物:“的确不错,一个小单位像个小家庭似的。”
里全言不由衷地摇头:“这是没有办法的苦办法,我们单位原来是事业单位,我们考起转干后都是事业干部,机构改革把我们单位的人、财、物全部兼并到电力公司,干部的身份降成企业职工,我们的待遇也打折,工资没调成,补助和奖金全都泡汤了,我们组织上访,反对兼并,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遭到冷落,若不是这样,我早就调入局级机关了,哎呀改革啊,不知还要改出什么花样,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上面有政策我们就有对策。”
杨玲暗自吃惊,真的没有想到,国家采取改革的措施是促进单位更好的发挥作用,调动每个人的工作积极性,改变机关的官僚主义作风,更好的服务人民群众,当改革触及到个人利益时,将个人利益服从和服务于社会发展大局,没想到的是,他们为了个人利益与改革大局唱对台戏,不好当面揭穿他,只好顺其自然弄菜煮饭,里全为她当助手并提出她感兴趣的话题:“杨玲表妹,你在外面打工如何?”
杨玲淡然处之地回答:“哎呀,我们没有文化,没有正式工作,只好打工,外面的人比我们内地的人思想要开朗些,条件比我们农村好得多,只能说能够赚碗稀饭钱,为了子女不得不回来。表哥,有几个人吃饭,我好打米煮饭。”
里全告诉她:“有这么多菜,别煮多了饭,加上你有五个人,吃菜喝酒后吃不了多少饭。”
杨玲把米添到电饭锅里淘干净后,盖上盖子,她在用刀切割猪肉:“是啊,前些年想吃碗白米饭都要逢年过节,现在吃饭不成问题了。”
里全把碗筷洗干净,端到办公室的桌子上,看到杨玲熟悉的刀功,赞不绝口:“杨玲表妹的确能干,刀功如此娴熟,你的酒量如何?”
杨玲在外面打工,接受了一些开放思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动机,都是成熟的中年人,他看到自己就能表态点歌少收钱,还留自己吃饭,他无事献殷勤,绝对没有白吃的午餐,反正这次是一个留在家里照顾子女,闲情逸致时找个人开心一下也行,既可以打发时间,还可以节省一些费用,心里暗想,你想玩我啊,看我们谁玩弄谁:“表哥,我的酒量不好,最多只能喝二两白酒。”
里全提着一个大胶囊:“这是我从酒厂打的十斤高粱白酒,能喝多少喝多少。”
此时,杨玲的手机响起短信铃声,她阅读后,明知故问:“表哥,不好意思,我老公催我回去吃饭了。”
里全看到即将到手的鱼饵要脱钩,故意装着生气的样子,也想借此机会探明对方的态度:“杨玲表妹,我拉钩表的态记住哈,你辛辛苦苦地煮了饭不吃就走,别说表哥六亲不认,你随便找个借口嘛,如果不六心把表弟喊过来呀。”
杨玲只好顺水推舟:“好吧,表哥,为了你我只好说谎话哟,就说在等你们制歌,看了制完才能回去,要他们别等我吃饭。”
里全伸出大指:“这才是我的好表妹嘛。”
杨玲眼里传递一种神秘色彩:“表哥,既然你夸现在可不是一句话就能打发的年代哟,”
里全用含情脉脉的眼神回答:“只要你更懂事,表哥不会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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