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神爱起身,一手依旧执笔,一手叉腰仰了仰颈脖,对着手机免提轻笑起来,“您老不消这么醋劲儿感叹着,等您老归了西,我照样这么回上海给您风光大祭。”
老姨奶奶却不生气,好似当了真,“你真愿意回上海?!”
杨胜宝的妈葬在上海,杨胜宝恨她妈,不踏上海一步!
王神爱弯下腰继续写字,“我什么时候不愿意回上海了,宁柠……”突然住了嘴,“只要你别葬在佘山。”
老姨奶奶呸她一声,“跟你那没良心的妈一个德行。”
好吧,不管谁良心谁德行,王家神爱为她的“西山祭祖”确实在做准备。
而这边,齐数也在做准备。
为自己的痔疮开刀做准备。
十男九痔,齐数为此隐疾早已苦不堪言数年,终于要来个痛快了。
曾经,治还是不治,齐数自己开玩笑地想,还成了问题。
他在德意志的中学体育老师很胖,也有痔疮,持续疼痛,脸上常常露出思考人生的痛苦表情,犯病严重时,那脸上的表情仿佛刚看了一宿《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与《佛教逻辑》。
他实在受不住的时候,常坐在一个破硬游泳圈上,在操场上晒太阳,督促学生们绕着操场跑圈,他的痔疮就在游泳圈中悬空,不负重不受压,他的表情愉悦幸福。当时哥几个私下还拿那老师开涮,说他那游泳圈如果透气,有风吹拂屁股,老师一定觉着比C妞儿还爽。
齐数一直很含蓄,此话题从不插嘴,但是心中怎的不笑?那时不懂老师的“苦痛”。
现在领教了,
他的痔疮来得悄无声息,近年公务上的久坐、嗜辣、不做提肛运动,一觉儿醒来,擦屁股的手纸上沾满鲜血。医生摸了下,说,内痔,五点位,排除直肠肿瘤,是否手术,您自己决定。
手术呢,听说麻药药力过后,一个月生不如死。为了防止伤口长死,塞棉条。每次换药,杀猪叫。这对内敛的齐数而言都是“天灾”。且,一月之后,如果继续久坐、嗜辣,很可能复发,得不偿失啊。
可不手术呢,身上一直有个不愈合的伤口,流血的时候,染内裤,收口的时候,肿、痒,手碰了,洗手,再去吃东西,还是会粪口传播,肚子疼,伤口持续接触感染污物,还有可能恶变。
治,还是不治。
终于内敛的齐数选择了“一刀天灾”。
却在这一日亲去301对医生“宣布决定”时……
看看瞧见谁了?
他家的真太子,实际他的真堂弟,姬亥。
行色少许遮掩,去了九楼。
绝密,不超过二十人知道,此时九楼住着谁,潘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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