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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季婉容的话,再座的诸位长辈纷纷点头,的确,季府出了这样的事,若是传扬出去被有心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季家,说季老爷子呢,今个婉容这么一说倒是将那些本来有意想说出去的人的嘴给禁了,再有就是下人,这个倒是不怕,能在季府当差的,都有十二分的心眼,不会连这点眼力都没有。
话语间瞥见一袭淡青色长袍的杭景风,缓缓走了过去,“杭大哥怎么这时候才来,真叫婉容一阵好找。”
“山间雪大,来的路上颇费了一番周折,没想到刚走到季府已是晚上,倒平白让你忧心了。”杭景风拍了拍衣袂上的落雪,嘴角扬起一道温润的笑意道。
“既然如此杭大哥今个便在府上歇着吧,夜黑风高,雪路难行这时候回书庐路上怕会不安全。”想着杭大哥一人在在这黑黢黢的夜里,独行在山林间,只要脑海浮现那镜头就不由得后怕,不由得出言劝道。
杭景风摇摇头,“今个我已与一位同窗约好,去他家秉烛夜谈,婉容的好意大哥心领了,此番用过晚膳与老爷子说一声便准备告辞,婉容安顿季府之事吧,杭某先行告退了。”说罢起身辞行,甚至婉拒了婉容相送之言。
看着杭景风略有些单薄的身子在风中颤抖,季婉容心里微微有些酸楚,若不是他杭大哥岂会落得个如此下场,前世虽有李莫岚抵死纠缠,但也是衣食无忧,哪会落得个如斯地步,想起李莫岚婉容心里不由得凝神思索,不知道那丫头存着什么主意,这般热闹的日子居然没出来闹腾。
心里猛地闪过一丝不安,却又被狠狠的压下,现在自己腾不出空来,等过些时日她一定要弄清楚李莫岚这葫芦里到底买了什么药。
将所有人都安顿妥当,季婉容施施然退下,遥望夜色中冉冉升起的新月,皑皑月彩穿花树,水榭楼台参差成影。
长叹一声,微微提起脚边微长的裙摆,侧身坐与门外长廊前,地面冰冷刺骨,恍若冰雪一般的温度瞬间从臀部传到心间,才坐片刻已然全身僵硬。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惊呼声从头顶传了过来,季婉容抬头一瞧,只见一位夫人正一脸惊恐的看着婉容,婉容倒是十分镇定,立马爬起来凭借着记忆唤道,“宁王妃好,您怎么在这儿?”
季婉容认识她,她是宁王的妃子,是个绝世的美人,肌若白雪,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国色天姿,风雅犹绝。
“你就是季府那个小丫头,倒是听阿宁提起过。”说着竟仔细打量了婉容一番,点点头道,“确实是个美人坯子,假以时日便是送入宫中为妃为后也不为过,只可惜季府到底权势小了些,这般的容颜若是生在当今达官显贵,王侯将相之中,许是幸事,只可惜季家太小,你这般伶俐可人的丫头,怕是会给季家招来祸兮。”
一道白色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发如青丝,丰姿飒爽,萧疏轩举,眉目间有着淡淡的疏离与淡然,季婉容心头一惊,刚刚竟然一直没发现宁王也在,念及白日里她说的那些话,宁王陡然出来在她的面前被吓得不清,宁王声音一如其人,带着几分清冷,缓缓道,“璇儿你同她说这些做什么,凡是自有命数,她即便知晓自己的命运又能如何?帝王将相既是如此,更何况她一届弱女子,你便是将所有的东西剖析给她听她又能听懂多少,还是别白费心思了。”
只见那女子搀扶着宁王,笑嘻嘻道,“阿宁就只知道怪罪我,璇儿可不依,璇儿不过是瞧着这丫头乖巧伶俐,想提点几句,既然你不喜欢我不说便是了。”宁王妃蹲下身子捏了捏婉容的笑脸,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阿宁不喜欢我教你东西,那我不教便是了,不过你若有不懂得尽管来宁王府来找我。”
说罢挑衅似的看了眼宁王,继续道,“你刚刚只说我不许主动教,可( + )没说她问我不许答哦!璇儿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看得上眼的丫头,绝不会因为你今天一两句话而放弃的!”
季婉容看着眼前两人默契十足的互动,心里闪过念头无数,街坊传言,宁王夫妇不和,形影陌路,宁王妃常年不在王府之内,而宁王病重无力管,恐怕早已被带了绿帽子……
这等流言蜚语不绝于耳,如今婉容一瞧,这些怕都是民间谣传出来,以讹传讹出来的版本,但凡有人瞧见今晚这番场景,相比就不会有人再相信街坊里边那些谣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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