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人世间,不管是谁,就算是再细微的烛火,聚集起来也一样能照亮黑暗,就算被扑灭,只要留下一支还能燃烧,就会再次点燃其他的火,不管吹熄多少次都没有用。
季婉容就是一个承接生命的火种,她踏着地狱的熊熊烈火重生归来,是要将所有的压迫与不公燃烧殆尽,重新建立一个属于娘亲,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
重生一世她终于明白,最重要的东西,往往是没有的人比拥有的人更加清楚。
而她是从有到无,又从无到有,这一系列的经历让她更加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她不愿意如同前世一般,到了失去时才后悔莫及。
谁解相思味,谁盼良人归,谁捧胭脂泪,谁描柳月眉。
末了,终是一腔相思错付,都是断肠人。
看着漫天繁星有些发怔,犹记前世断肠崖上,寒风凛凛,衣袂翻飞。
犹记前世,看崖下的云海涛生涛灭,而崖上风声萧萧,雪花依然像那年一样落下来,簌簌而下,好似一场万籁俱寂的锦绣繁华。
灯花伤,落地成灰一行行,归处,青山莽莽云雾缭绕。
季婉容踏着满地积雪缓缓而行,终于,一道惊呼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心头猛地一惊,连忙跑到前厅去,宾客早已散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些季老爷子的挚友把酒言欢,突然一阵急促而统一的脚步声跨了进来,只见一群身披戎装的士兵闯了进来,寒光森森的兵戈执在手里,显得煞气逼人。
“谁是宁氏?”为首的士兵眉头一皱,大吼道。
声音响彻整个季府,季老爷子走了出来,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士兵恭恭敬敬对季老爷子行了一个礼,道,“有人前来举报,说季府宁氏草菅人命,虐待小厮,险些将家奴打死,我们大人知道今天是季老爷子寿辰,便特意叫我等稍晚些来拿人,免得引起骚乱。”
“草菅人命?”季老爷子略带疑惑的问道,他出门会见友人的这段日子,老二家的媳妇到底做了多少好事,竟然把官兵都给招来了,“请稍等片刻,我叫人将儿媳唤出来。”说着连忙叫人去叫宁氏出来,等了半晌宁氏才扭扭捏捏被官兵压了上来,那压人的小哥儿粗着个嗓门大声道。
“属下瞧见一个妇人在季府后院鬼鬼祟祟,恐有变故便将她压了过来,还请营长发落。”
只见那为首的士兵点了点头,将那妇人的头抬了起来,季老爷子惊呼道,“老二家的媳妇,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在房里闭门思过么?怎么居然跑到后院去了,你草菅人命,处罚小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是有半句虚言我绝不轻饶了你。”季老爷子气呼呼道,好在并未有太多宾客,不算太丢脸,但是季家出了这般品行不良之人,也是他职责有失,没有尽好一家之主的责任,没有承担好匡扶季家兴旺的大业,想到这里季老爷子的心更沉了。
“你就是宁氏?”为首的士兵看了眼她胖乎乎的身子道,“给我压下去听候发落!”
宁氏瞬间慌了神,连忙求情道,“别抓我,我求求你们了,那狗奴才不是还没死吗?你们干嘛抓我!”宁氏大呼小叫的,丝毫没有半分大家风范。
季老爷子许是被气过头了,一句话也不说,冷冷的看着宁氏,末了那领头的人才走上了,冲季老爷子抱一拳道,“多有叨扰还请老爷子原谅,至于贵府二夫人,我们一定秉公办事,不会苛待夫人的。”
老爷子冷着脸,淡淡道,“你们尽管放心,她若真的有罪我季府定不会包庇她,我季家丢不起这个人。”说罢冷眼挥袖离去,一场好好的寿宴变得不欢而散,季婉容瞧见大伙儿都有些发愣,连忙迎了上去。
“诸(一秒记住 )位吃好喝好,今个季府出了一点纰漏,不过不碍事,我们一定能处理妥当,只要别妨碍了诸位的雅兴便是了。”说着笑嘻嘻的端起酒盏,一杯杯替在场的长辈们斟满。
末了,举起茶盏道,“婉容便以茶代酒敬诸位长辈一杯,今天的寿宴若是有什么不称心意之处,还请诸位前辈多多包涵,在座的都是与咱们季家世代交好的,婉容相信诸位长辈想必也不会将今晚的事传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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