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闲絮叨几句便辞了行,本来季文彦还想与杭景风血战几盘,无奈季婉容一再催促,只得作罢,邀约季老爷子生辰之后定要与杭景风大战三百回合,定要在战术沙盘上赢他一次,看着二哥血气方刚,意气风发的模样,季婉容淡笑不语。
快了,用不了多久二哥就能轻而易举的战胜杭景风,杭景风再厉害不过是个习文之人,说道排兵布阵终究不是统御三军,威慑北狄兵马大将军的对手,季文彦的兵法谋略皆是在沙场用血谱写而成的,所用之法或许不那般精美绝伦,却巧妙有度,能真正在沙场起到画龙点睛,以小搏大的壮举。
而季婉容此时能轻易胜过二哥与景风,便得益于前世替风顾寒谋划军计,那是他们现在所不能懂得的沉重,每一步棋子都伴随着数以千万计人的姓名,让她不得不认真的对待,她永远无法做一个好的统帅,因为她的心不够狠,有女子特有的仁慈,而真正的枭雄会为将来遥不可及的利益,而轻易牺牲眼前数以万计的生命。
而她却会为了多保全一位战士性命而( + )冥思苦想,为了减少损失而放弃眼前的利益,她不理解风顾寒对权势的痴迷,正如风顾寒不理解她对生命的珍视一样。
试问两个完全不同立场的人,又怎么会走到一块,也许季婉仪与他在一起才是最合适的,他们都一样的心狠手辣,一样的铁石心肠。
一转眼忙碌的几日过去了,最为忙碌的一日即将到来,季府张灯结彩等着贵客迎门,连季婉容也被抓了壮丁,去招呼前来的女眷,婉容一张巧嘴将阿姨婶娘们哄得服服帖帖,直夸季老爷子好福气,有个这般乖巧伶俐的孙女。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而婉容的算计和谋略也在暗地里悄然发展,所有的一切如同一条条细小的红线,纠缠交织在一起,而线的终点则被婉容牢牢的拽在手里,一切都在按照预计的线路运行着。
瞥见杭景风握着一副字画从屋外走来,季婉容笑着迎了出去,“杭大哥,您来了快去屋里坐会吧,屋里头有暖炉,这天是越发的寒了,一路走来怕是染了湿寒之气,要是不快些拿暖气散去,郁结沉积下来怕是会伤身。”
杭景风抬头看了眼屋内,七大姨八大姑絮絮叨叨没玩没了,瞧着就头疼。
“不了,我到处走走就是了,季府我熟悉你先去招呼客人吧,文宣在倚荷院吗?”
季婉容点点头,道,“大哥受了风寒在倚荷院里边养病,若杭大哥觉着逛园子无趣,便去倚荷院找大哥吧。”
“大小姐……”话还未说完不远处便传来一声叫喊声,季婉容连忙应下,忙道,“杭大哥,今个府上忙婉容便不陪您了,改日婉容再好好的陪您逛逛园子。”
杭景风笑了笑,“你先去忙你的吧。”说罢辞行默默离去。
季婉容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一个小厮正在贴客人赠送的对联,忙不迭的走上前吩咐道,“这幅对联是刘道台所赠,需挂在正中间,这幅也是……这是老爷子的挚友,若是挂偏了地方老爷子瞧见会生气的……”
季婉容一点一点耐心的纠正小厮们的错误,时间就在一点点流逝,眼看就要到中午了,午膳可是寿宴的正餐,容不得半点马虎,看了眼天色连忙派遣小厮去倚荷院将百寿图取了来在视线所能瞧见范围内搁着,一会这幅精妙绝伦的百寿图便是压轴出场,镶框后的百寿图显得格外华贵,精致的祥云木雕细致错落在边框上。
简单却细致耐看,简单的花纹将百寿图映衬得格外夺目,看着自己与云裳辛辛苦苦绣出来的百寿图,心里由生出一股自豪感,前世此图被二婶设计夺取,替她人做了嫁衣,而今生她却要借着寿宴的名头狠狠的打压二婶一次。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估计二婶怎么也想不到,她现在所面对的季婉容,不再是以前那个任由她搓圆捏瘪的小女孩,而是踏着地狱烈火重生归来,燃烧着满腔仇恨的重生者,她那点小小的谋略在见识过帝王家阴谋的季婉容眼底,根本不值一提。
筵席展开,沿着起伏的长廊依次铺层而下,明晃晃红艳艳的的帷布此起彼伏,在桌海里错落有致的挂着,季婉容噙着淡淡的笑意朝长廊走来,身后随着一群华服的贵妇人,时不时的与身边的人搭上一句半句话儿,不会过于热络亦不觉得冷落了谁,硬是将一群心高气傲的妇人弄弄服服帖帖的。
要知道在婉容进屋之前,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妇人,仗着夫君的权势,都不将彼此放在眼底,言语都有些激烈,险些动起手来。
婉容虽并未将这群眼光短浅的妇人放在眼里,却仍笑嘻嘻作陪,这是祖父的寿宴,她可不想在这般喜庆的日子里,真闹出个红白喜字一块办的荒唐事来。
宾客纷纷落座,桌上搁着精致的点心与开胃小菜,那些细腻可口的点心是玥氏经手做的,宾客用过后赞不绝口,只忙询问这般可口精致的点心是哪家铺子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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