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神色古怪的看着杭景风,凑到他耳边幽幽道,“杭兄,你给我老实交个底,这秦城里那个馆子里的女子最貌美,滋味最美妙,你是生在秦城长在秦城的人,这个肯定知道,以咱们两这关系,可不能骗我。”
杭景风猛咳几声,连忙伸手替自己顺气,直到咳嗽声缓和下来,才出声道,“杭某自幼苦读圣贤书,知礼守礼,哪会去那种乌烟瘴气有辱圣明之地。”
“杭兄真没去过去过烟花之地?”男子狐疑的看了眼杭景风,摇摇头道,“杭兄年过十六正直年少气盛,既无妻室又无通房,还不去烟花之地寻花问柳,又不是柳下惠,这怎么可能!”杭景风的话他半点都不信,天下还有不偷腥的猫,这怎么可能?
“杭兄不要骗我了,一准是有相好的怕被我夺了去,放心,君子不夺人所好,杭兄的心上人我只会好生敬着,绝对不指染分毫,杭兄且与我说说,那美娇娘是百花楼的姑娘,还是繁花院娇媚柔软的女子,不对,以杭兄的傲然独立的秉性,我猜她是步月水阁的清倌儿,那里的女子似清水悠悠明月皎皎,美则美矣,着实寡淡了些。”说完颇为惋惜的摇摇头,还有就是——步月水阁的度夜资太贵了,是否接客还得瞧姑娘们的性子,饶是他这样的老江湖,也不曾留宿过几次。
他这番说辞倒是逗乐了杭景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拾起手边的石子朝他砸了去,笑骂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再不改改这坏毛病,迟早死在这个色字上。”
“那又如何?”男子满不在乎,一脸跃然,“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是死在美娇娘身子底下,也不枉我此生风流之名。”
笑颜不改眼底却浮现出一抹难得的凝重,“天为被,地为床。我自幼无父无母以天地为家,若不是公子收留我,我怕早就流落街头,客死他乡了,如此说来我更要随心而为,才能不负此心,不负此生。”抬手拎着酒坛,眼底有若隐若现的杀意,大手一扬,衣袂在风里翻飞,一派潇洒自得。
杭景风看着身前任墨发飞扬,傲然挺立,峥嵘轩峻的人,那豪气云天又略显苍凉的话犹在耳边,一点点拨动了他心底最深的情绪,深深叹了一口气,白色雾气在脸颊便萦绕。
“我也认识一个人,与兄台有一样的志向,愿以天下为家,为追逐自由而生,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怀有凌云之志也懂得隐逸与江湖。”
男子听罢眼前一亮,连忙道,“这位兄台是谁?杭兄可否引荐同我一见?”
杭景风看着男子灼灼的目光,又想到他刚才的话语,心里一沉,虽然他只不过表面风流随意,但终究是厮混秦楼楚馆之人,婉容乃是大家闺秀,与他相识相交要是被人知道了,终是不妥。
再则这位兄台那沾花惹草的性子——
杭景风颇有些无奈,心里越发肯定,绝对不能将婉容介绍给他认识,否则还不知道要生多少事端呢,念及于此忙开口道,“此人不在此处,若他日相会定然引荐。”
“那我就恭候杭兄的好消息了。”男子难得守礼的一拱手,面上却笑得十分放肆。
言罢端起酒坛灌下一大口继续追着杭景风不松口,“杭兄你就同兄弟说说呗,到底哪家是你相好的,免得以后我去逛馆子不小心玩了杭兄的心上人,那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
就是太知道这人的秉性,杭景风决定用遁字诀,“有酒无菜岂能尽兴,杭某这就去让小厮弄几个下酒菜送来。”岂料男子伸手一拦,将他拦了回来,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
“就知道杭兄你回来这一招,这回我都准备好了。”说完也不知从哪摸出来几个裹得结实的油纸包,一份一份摊在跟前的石桌上,烤的金黄的整鸡摆在眼前,一旁还有一小碟花生米和一大包酱牛肉。
“酒,菜都在这了,这回可不许你跑了。”
杭景风颇有些无奈,神色不动坐了下来,冷冷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要是再提青楼楚馆,就休怪杭某要闭门谢客了。”
“当然不会……”男子灿然一笑,神色古怪的看着杭景风,看得他心里直发毛,伸手摸了摸脸颊,眉头直皱,难不成他脸上有什么脏东西?(“”看最新章节)
浅蓝色衣袍男子心底鬼心眼提溜直转,将所有的事情话语在脑海整理,最终得出个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结果。
“杭兄——难不成你还不曾碰过女人,至今还是个雏?”男子大声询问道,一脸诧异,丝毫不知道羞耻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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