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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相信你,上次你说的那个徐万年已经完全投靠于我了,这点三婶还得好好谢你才是。”宁氏嘴角缓缓勾起,带着几分算计的笑意。
季婉容推开空掉的饭碗,小手捧着下颚笑着说,“徐万年为人奸诈不可尽信,三婶与他共事可要留个神,别被他坑了去,对了三婶,采买事宜办得如何?”宁氏提起季婉容突然想到这一茬,连忙问道。
“有徐万年的帮忙采买事宜倒是顺畅了不少,明知道他拿了不少回扣,但只要东西好,我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真应了你那句话,便是砸些钱也要把这差事做好,这是第一步棋定要走稳当,免得甘氏挑出差错,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涂着丹寇的指甲划过米白色的布料,端起青瓷茶盏,浅浅啜了一口。
“三婶果然想的通透。”季婉容歪着头傻笑的看着宁氏,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这事要是办漂亮了,祖母对三婶定然会另眼相待。”
零零碎碎聊了些东西,待鞋袜干透,披上暖融融的斗篷出了门,在翟梅居门前,季婉容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着落下一场冬雪后蔚蓝澄澈的天际,眼神里有些痴。
季婉容快步朝倚荷院走去,推开门楣对着一脸茫然的文彦,目光灼灼的说道,“二哥,我要习武。”
季文彦先是一愣,随即缓和了脸色,嘴角荡起一丝爽朗的笑意。
“好,只要容儿愿意学,二哥就教。”伸手蹭了蹭她毛糙的小脑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季婉容抬起头看着二哥,小手缓缓拽紧,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保护所珍视的人,这个道理是她上世用血为代价学会的。
大雪纷飞却寒意渐起,青幡酒肆里人头济济,热闹非凡。
酒肆里五湖四海,三教九流都有,其间也不乏有大隐隐于市的高手。
“听说北冥城的白耀堂金盆洗手不再做海盗了?”一个男子首先开口。
“这事我也听说了,这白耀堂可是北冥城的传奇人物,独自带着一队人马在北冥海域那样凶险的地方混迹多年,不知怎的这么想不通,竟然带着他的部下离开。”略带惋惜的声音传来。
“是呀,不知道这回要折转何处,这般凶猛狠煞的人可千万别来我们奉天,我们这可不比北冥城,经不起海上那番腥风血雨。”
“就是。”一旁有人附和道,“我还想抱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一辈子,要是那群嗜血之徒来了,怕不会再有安宁日子过了。”
“呸,我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是北冥城那毛头小子,凭他在北冥城如何呼风唤雨,到了奉天的地头是虎也得给我趴在,是龙也得给我盘着,一个不小心,小爷就能叫他有去无回。”一位长相清秀的蓝衣男子一脸嚣张说道。
“你就吹吧。”一旁的人不屑的白了他一眼,继续道,“要是白耀堂真的到你面前在,还不吓得你腿脚发酸,尿裤子不可。”
这话引得旁边的人一阵哄笑,难衣男子被这阵嘲笑羞得面泛潮红,赶忙开口辩驳,骂骂咧咧的,“胡说什么!有种你把白耀堂叫来,看我不打得他屁股开花,屁滚尿流!”
“我说你羞不羞,白耀堂十三岁便成了北冥军的首领,你十三岁的时候还在不知道在哪里喝奶呢。”不知从哪传出一道声音,语调里存着浓浓的不屑与鄙夷。
“就是,白耀堂如今也才二十出头吧,别人比你小了近十岁便是赢了也胜之不武呀!”一旁有人出言附和,酒肆里嘈杂的叫喊讽刺声音此起彼伏。
一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男子坐在酒肆之中,粗鲁的将脚跨在椅子上,腰间挎着一柄长刀,格外夺人眼目,一派江湖气息席卷而来,与这拥挤狭小的酒肆格格不入。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冷冷的看着旁边的一切,(“”看最新章节)端起黑瓷粗碗灌入( + )喉间,酒入喉间男子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这奉天的酒比起北冥城的烧刀子差多了,寡淡如水,也不知道当家的是怎么想的,居然跑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猛地将酒水灌下,没了猛烈的烧刀子嘴里淡的出鸟,只能拿这水酒聊以慰藉,听着耳边这些浑人的碎语,心里笼上一层不快,酒入豪肠心里纷纷扰扰皆抛却脑后,世间唯有酒一物能排解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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