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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推门踏了出去,只听见外间一阵喧闹嬉戏之声,倚荷院的石亭子里挂上了厚厚的帷帐,又搁了个烧的通红的铜炉进去,猩红的吐着火舌子,暖意十足,季婉容拨开帷帐踏了进去,里间杭景风,文宣,文彦,与云裳都在,案上搁着研好的墨砚与纸笔。
“小姐您来了,杭先生都候你多时了。”
“杭先生来了怎么不来叫我一声。”季婉容小声抱怨着。
“正好文宣文彦都在,等你一会也无妨,便没让云裳前去唤你了。”杭景风替云裳解释道。
见小姐前来云裳赶忙迎了出去,替她褪下厚实的披风,触及冰凉的手指,不禁埋怨,“小姐,瞧我怎么说来着,先前嘱咐您随身带着暖炉您就是不听,这会冻着了吧,赶紧到铜炉旁烤着暖暖身子,披风也不替你褪了就捂着您。”
季婉容嘟囔着嘴,欲解开从新系上的披风,却被云裳拦住,瓮声道,“好云裳替我褪了吧,里边热,一会该捂出汗了,滑腻腻的黏在身上不舒服。”
“捂出汗来也好,发发汗免得受了寒,不舒服受些苦也好,让您长长记性。”话虽这样说,手却不由得又将披风解开了,整整齐齐搁到一旁。
云裳喜滋滋的搬了张木椅搁在暖炉旁坐着,暖意蹭蹭的往上涌,不一会儿有些发热,脸颊红扑扑的,小嘴嘟着,两条小辫子翘着,可爱至极,文彦瞅着季婉容毛茸茸的脑袋不由得蹂躏两把,惹得她一阵抗议。
“先生与哥哥们在做什么呢?”季婉容瞅着桌上层层叠叠的宣纸,不由得出言问道。
“还能做什么,吟诗作对呗。”文彦撅着嘴瞅着正怡然自得的杭先生与大哥,满脸不悦的说道。
季婉容走过去执起写满字迹的宣纸看了两眼,俊秀清逸的字迹是大哥的,颇有几分坎坷意味的是二哥的,而稍显冷清,颇有几分道风仙骨是杭景风的字迹,季婉容粗粗瞥了道,“这百花尽谢梅蕊未绽,秋意已凋冬日尚远的日子哪有什么好诗可吟,好对可做?”
“就是就是。”文彦听闻赶忙凑了过去,连声附和。
二哥太过热情的举动让季婉容哭笑不得,轻轻推了一把文彦,小声斥道,“就你碎嘴,知道得多。”
文彦对妹妹的轻斥毫不在意,腆着一张脸笑吟吟的。
“长日漫漫,婉容可有什么好主意打发这无趣的光阴?”杭景风含笑看着季婉容,眉如墨画,面如冠玉,一双眸子黑的似要滴出水来,嵌在风朗俊逸的脸上,温润的眉宇间笼着淡淡的好奇与笑意。
季婉容不说话,只凑到云裳耳边,低声细语一番,言罢云裳便辞退起身离去。
众人问她她不言,只说一会定能明白,自己则一手托着腮,一手不停的往嘴里塞着吃食,动作优雅却没个消停,也不知道这小肚子怎么能塞进去那么多东西。
三人面面相觑,只得等着云裳遵循季婉容的吩咐办完事来,百无聊赖的文彦也在季婉容身旁坐下,同她一道磕着瓜果,不一会儿一盘满满的瓜果便被这两兄妹吃得见了底。
云裳托着一个木制盘子姗姗来迟,隐约可见盘子里的碎沙石,还有一些木制柄彩帛贴上的小旗子,季婉容连忙邀着文彦将石桌清空,文宣则掀开帷帐迈出木亭,替云裳分担了些东西。
杭景风没有动,静静地看着正在忙碌的季婉容,心里闪过思绪万千,云裳手里托着的是个简易的沙盘,这东西他只在翻阅书籍时见过,沙石为丘,木片为城,小旗占地,木子为兵,俨然一个简易的战术棋盘。
“小姐,东西拿来了。”安置好东西云裳立在季婉容身后,笑嘻嘻的看着一头雾水的两位少爷,这东西她原本也不知道,后来小姐花了小半天的功夫来教她才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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