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双把包袱里的东西仔仔细细的收进柜子里,才吹了灯,褪了衣裳躺到床上。
静寂的夜里,星栖苑里的人陆陆续续的把灯灭了,睡了下去,周围就只剩下了风吹动竹叶的“沙沙”声。
星栖苑的住宿条件尚佳,床软软的,棉被还有一股清新的香味,叶青双晚上也吃饱喝足了,可她就是不知什么原因翻来覆去睡不着。
或许是白天和青蟒搏斗的时候受了惊吓,她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那血盆大口中的一幅尖牙对着她,很是惊险,然后便是半个月前逃跑路上遇见的血腥画面,无法忘怀。虽然她白天可以装作无事,可到了这寂寥的夜里倒觉得有些可怕,时常在脑海里浮现。
直到静谧的夜里,一串动人的旋律响起,这音乐悠扬婉转,在黑夜里飘荡到星栖苑的每个角落,时而犹如自石缝中破出的清泉,时而又宛若天边飞鸟展翅而翔,仿佛带着灵魂,讲述着一个古老悠久的故事。
这悦耳的曲子流到叶青双耳朵里,听了不多时,她内心的魔怔那一刻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内心一片如水般的清明安静。
叶青双对音律也算是略懂皮毛,这旋律似乎是就地取材,用竹叶吹出来的。
星栖苑里住的都是准备入浮生门的少男少女,这吹曲子的人也是其中之一么?会是谁这么晚了在吹曲子?
正想着,叶青双不知不觉越来越困乏,渐渐进入了梦乡,一夜无梦。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叶青双顿觉精神抖擞,心情愉悦,许久都没有这么舒畅过。
她还记得昨夜朦朦胧胧听到的天外之音,当即便翻身坐起,穿衣梳洗,火急火燎的出了房门,准备去问问谢菲辞有没有听到这曲子。
到隔壁敲了门,谢菲辞很快就把门打开了,她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只差一头黑发还披在身后。
“青双,这么早啊,我正准备梳头呢。”谢菲辞给她开了门,便走到妆台的铜镜前方去了。
叶青双今天心情颇好,兴致盎然的道:“我来帮你吧。”
谢菲辞一笑,原本就可人的脸蛋越发红润:“嗯,好啊。”
叶青双在春香楼每日都要帮语烟梳头,所以这次帮谢菲辞梳头得心应手,不多时便梳好了少女发髻。
谢菲辞对着铜镜左右照了照头发的模样,似乎甚为满意,连连夸赞:“哇,你梳头梳得真好,比我家那几个毛手毛脚的丫头好多了!”
透过铜镜,可见一个水嫩嫩的粉衣少女坐在凳子上,而背后站着的碧衣少女虽然面色没那么粉嫩,但也看不出逊色,各有千秋吧。
听了谢菲辞的话,叶青双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说起丫头,原本祖母还在的时候,还是由两个丫鬟来伺候她的,没想到世事难料,转眼她便去了春香楼侍候别人,还百般屈辱……
铜镜里,谢菲辞清楚看到了叶青双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一颤,暗自想到:难道是她刚才说错话了?
谢菲辞本来就是口无遮拦之人,这便纵身站起,摆手道歉:“啊,青双,你别误会,我没有说你是丫头的意思,我只是说你梳头梳得好,用错了词……”她一副有几张嘴巴都解释不清楚的样子,在那干着急。
叶青双听了这话回神过来,便是噗嗤一笑,肩膀撞了撞谢菲辞:“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还怕我误会你吗?”
谢菲辞撅着嘴,眨巴着大眼想了想,也笑了:“你没生气啊?”
“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刚才我只是在想昨夜是谁在吹曲子,才没在意你说的话。”叶青双扭头去了一边凳子上坐着,然后自己倒茶喝。
谢菲辞也兴致勃勃的小跑过来:“昨夜有人吹曲子么吗?我怎么没听到。”
叶青双颔首:“嗯,昨夜我睡不着,夜深了听到那首曲子我才睡着的,声音离得不远,就在这星栖苑里。”
“咦?谁这么有兴致三更半夜吹曲子呀。”谢菲辞捧着脸,进入了美妙的幻想世界,还一边笑道,“不知道是男还是女呢……”
瞟了一眼谢菲辞,叶青双幸灾乐祸的憋笑:“说不定是昨天追小火的那个……”
谢菲辞脸色一变,嘟起了嘴,气愤的说道:“你还说他!他这种五大三粗的,怎么可能会吹曲子呀!”
说起了小火,叶青双恍然想起进来这么久都没见着小火的影子,才问:“小火呢?”
“不知道,可能是去捉虫子了,也有可能去找绿豆糕了。”谢菲辞轻描淡写的回答。
叶青双笑问:“你不怕它又去惹是生非?”
“昨晚已经警告过它了,它应该会乖几天。”至于怎么警告的,无非是扒光鸟毛之类。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谈着,不多时,便有两个道童挨着挨着给星栖苑内的人送早饭。
吃过早饭,叶青双和谢菲辞便坐(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在院内的石凳上,见一个人便猜测是不是吹曲子的人,如此说笑着,时如流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天。
这一天内风平浪静,即使谢菲辞见了那个蓝衣的周子维,二人都是用眼神较量,不开口也不动手,都不想在大选之前闯祸。
想到明日便是大选之期,叶青双心里也没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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