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后背的东西肯定早就有了,只是没有人肯告诉她,那次住院,正赶上八月十五,该是全家团圆的日子,父母却找了个理由把她送到医院,龙卿阙也难得的出现在医院,父母也没有反对。那时候,凤卿丞感激父母如此宠溺她,现在想想,父母未尝不是因为怕自己后背的东西,而故意放水了。昨晚也是,她没有拨打电话,龙卿阙就出现在帐篷里,想必她早就知道了,再想起龙卿阙咬破食指在她后背涂抹,凤卿丞心里突然抽痛,她为了自己一再隐忍,事事都是自己抗下,那要她这个爱人还有何用!反正龙卿阙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那次医院龙卿阙的手指破了,一定是因为同样的理由,凤卿丞突然就捋顺了一些事,眼泪却悄无声息流下来,心疼却又气着。
爱一个人,怎么会是这样的疼痛。凤卿丞只晓得书里都写,初恋难成,都是带着伤痛,却又美好,龙卿阙是她的初恋,她很想修成正果。可是,眼下这一切,似乎越来越脱离正轨,正果怕是越来越远了。凤卿丞正胡思乱想,腰间突然一沉,凤卿丞一惊,身后白御小声说:“丞丞,别胡思乱想,好好睡觉。”原来是白御,凤卿丞还以为龙卿阙,闷闷地恩了一声。这一晚,帐篷里的几个人睡的都一般,龙卿阙依旧是浅眠,心里头放不下那人,却又不能去关心,心里着实难受。
天明,大家收拾行囊,扔掉一些废弃物,轻装上路,又是走了将近一天,路是越走越坎坷,最后到了一个山脚下,赵导大手一挥说在这里休息,明早翻山过去就到了。凤父站在山脚下,望望山头,没有熟悉的痕迹,他儿时的记忆虽然模糊,但是倒不至于全忘了,他记得那时候的山洞附近是有一棵古树,而那个洞口也在树林之中,而且那个洞附近也没有高山才对。凤父再细细算这个距离,也发觉不对,他小时候家里是搬过一次,搬家之前,家里到山洞的距离应该没这么远,这样一看,横竖都不是那个洞了,凤父心生失望。
离目的地只差一步,大家心里都很兴奋,几个人四处寻了木材,点了火堆,大家围坐在一起听赵导讲故事。凤卿丞正好睡不着,也就一起围坐在那,人群中欢声笑语,凤卿丞越发觉得心冷,四处看看,人群里唯独缺了龙卿阙。凤卿丞悄无声息退出热闹,回到帐篷里去找,没有人,龙卿阙去了哪?这地方虽崎岖,并没有过高的地方,根本挡不住人,再往边一边走,有一汪湖水,也就是看着这里有水,所以赵导才在这里安营扎寨。
凤卿丞心里隐隐觉得龙卿阙会在湖边,她顺着路走过去,果然瞧见湖边一个俏丽白色身影立于湖边,双臂背在身后,半仰头,望向湖心之处。凤卿丞步履很轻,快到跟前又有些犹豫,龙卿阙故意躲着她,她是知道的,而自己昨天这两天也因为之前的事而有意保持距离,此刻,她这是怎么了?魔障一样,只想看龙卿阙一眼,见了她才安心。心底的渴望从为减少半分,哪怕是昨晚生她的气,凤卿丞依旧思念着。
凤卿丞正站在那凝神,龙卿阙突然发声,“既然跟过来,又鬼鬼祟祟站在那作甚么。”声音很轻,透着疲惫。凤卿丞这才走近,和龙卿阙隔开了两步的距离,侧身望望龙卿阙,龙卿阙没有看她,目光仍是落在远处。两个人就此静默,心底都念着对方,但谁都没说出来。思念,不是因着你天涯我海角,而是因着你在我面前,我却不能与你亲近,龙卿阙不忍转头,哪怕多看一眼,她都会不忍。凤卿丞半晌,深深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叹息声落入龙卿阙的耳畔,也跌落在她心底,龙卿阙唇角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凤卿丞倒开口叫了一声:“龙儿。”
“恩。”龙卿阙应了一声,凤卿丞半天没说出什么来,心中埋着千言万语却一句都说不出,最后如是说:“龙儿,我知道你待我好,但是,不该是这样的好。”龙卿阙知道凤卿丞的意思,凤卿丞继续说:“如果所谓的好,只能是这样,那我以同样的方式待你,是不是你也不会怪我?”似是自言自语,但说这话时,心都是火辣辣的疼。
“不许。”龙卿阙当下拒绝,眉头蹙着,脸上却不是厉色,呵斥声也温软了几分,“好的向来不学,学坏倒是快得很。”凤卿丞听闻,难得露出一点笑逗着问:“龙儿,你也知道你这样叫做坏?”龙卿阙面上泛起桃花红粉,被凤卿丞将了一军,心底却轻松了一点。凤卿丞有心逗笑,龙卿阙也随着轻松几分,不过笑意极快敛起,正色道:“凤儿,我先前所说,俱不是儿戏,你若有意隐瞒,被我知晓,我定会计较到底。”龙卿阙向来不是计较的人,在凤卿丞这,她宁为“小人”,不为君子。
凤卿丞没去看龙卿阙的厉色,弯起唇角笑了笑也望向湖心,湖心之处水波涟漪泛起,如水墨一般摊开的山水之画。皎洁弯月腾空,照在湖面之上,犹如点点星光缀饰于夜幕之上,确实漂亮,难怪龙卿阙一直在看。龙卿阙走了两步,将两人的距离缩到零,轻声安抚一样说:“凤儿,我心里确有隐瞒,但是实属无奈,我亦知晓你心底有诸多困惑,你若问及,我会尽量解答,但不能许你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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