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自己就像是中世纪的巫女,被人围观着,钉在十字架上等待着处决。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手冢国光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来,惹得越前龙马很是不满。
他墨绿的发丝在阳光下飘动着,琥珀色的瞳眸直直地望向手冢国光,满是挑衅,“部长,她只是想给你一个解释。你连听都不敢听吗?果然,还差的远呢!”
手冢国光熬了一宿,眼帘下有着一片深青色的阴影,看起来已经是心力交瘁。
尽管如此,越前龙马的挑衅还是没能激怒他,手冢国光清冷威严的声音响起,轻车熟路地安排着网球部的运转。
“一年级生打扫好场地后负责捡球,二年级的和非正选成员挥拍两百下后,仰卧起坐五十个,正选先去换上自己的运动服,训练翻倍。”
虽然神色疲惫不堪,但手冢国光从来都是青学网球部的帝王,他的话没人会反抗,即使是越前龙马也只是担心地看了看安藤浅,就不得不去更衣室换衣服准备开始训练。
网球场内的人渐渐散了,手冢国光看向安藤浅,抬起手,一枚银质网球拍型吊坠从他指间滑出,阳光下,吊坠底端那颗小小的钻石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华。
“这是在正选服碎片里找到的。请你先把这个,解释清楚。”
“我昨天回家后就找不到了,应该是不小心弄丢了。”安藤浅眼中闪过一丝失而复得的惊喜,继而看到手冢国光的脸色后冰寒彻骨。
“丢了?”手冢国光扫了她一眼,眼底凝结着万年不化的坚冰,“天天握在手里也会丢?”
安藤浅脸色变得惨白,哑口无言。
她明白,手冢国光国光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相信她了,这个时候,说再多的话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安藤浅脑袋里嗡地一声炸开,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苍白,手冢国光向她一步步走来,将那条项链放在她手心里。
漂亮的丹凤眼里再也没有她的身影,冰冷的目光让她忍不住地发颤,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手冢国光就站在她的面前,可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有天涯海角那么遥远,好不容易努力拉近的距离重新变得遥远,似乎变成了两条平行线,再也没有交点。
“国光……”安藤浅用力握紧手冢国光还停留在她手心的指尖,却轻易被他挣脱,冰凉的吊坠咯得手心生疼。
安藤浅仰头看着手冢国光,眼底闪烁着清澈微光的漆黑眸子直直地望着他,张了张嘴想要再说几句话来解释,来挽留,可汹涌澎湃的悲伤梗塞住了她的咽喉。
她还能说什么呢?
有什么话能证明自己没有伤害风间由纪,能证明她真的没有剪碎正选服?
人证物证俱在,说再多话在别人看来也不过是在为自己开脱抵赖。
苦涩在心底弥漫,那是种几乎窒息的痛,生生将她心里的那道带着怨念的伤口刨开,鲜血淋漓。
“安藤,请你退出网球部。从此以后,网球部不会再有队医这个职务。”
阳光的剪影下,手冢国光茶色的发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灼热的气浪起伏,她喜欢的少年神色冰冷,用冷漠至极的声音说出最残酷决绝的话语。
安藤浅低头看着摊开的手心,那枚吊坠反射出的光华分外刺眼,干涩的眼睛眨了眨,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那双闪烁着清澈微光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熄灭了,她似乎听到整个世界在顷刻间崩塌的声音,可怕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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