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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林小草

“小姑奶奶,你先让他们在你那儿待几天,行不?

我的事儿还得等上个几天才能办,你现在把他们送过来,我这儿也没地儿让他们待啊!”

林青池瞅了瞅林小草的脸色,试探地说道。

“行吧。”

出乎林青池意料,林小草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林青池心里奇怪。

不应该啊。

这小姑奶奶平日里不总跟他唱反调吗?

怎么这次这么好说话了?

难道有诈?!

林青池猛盯着林小草,势要在她脸上找出不对劲儿。

林小草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林小草才不会好心地跟他解释呢。

她跟林青池老不对付了,不然也不会一个住在村这头,一个住在村那头。

这次要不是林青池上门求她,她才不会帮他做事呢。

不过没想到这老头子不靠谱了那么多年,终于有一次做了件好事,一下子给她找了这么多朋友。

是的,没错。

昨天回到林小草家以后,四人交流了一番,结果就一聊就一发不可收拾。

总之,四人那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直接跳过了熟悉彼此那一步,交上了朋友。

林小草自幼在村里长大,她跟村里的其他孩子不同。

她是被扔到清溪村附近,被吃完饭上山溜达的林青池捡回去的。

林青池不会养孩子,事实上,他连亲都没成。

据说林青池年轻的时候,是清溪村最俊俏的男子,还读过书,村里几乎所有的姑娘都喜欢过他。

但林青池自从父母亡故后,就颓废了起来,整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

村里姑娘就是再中意他的皮囊,也不敢跟这么个二溜子一起生活。

林青池自己也不想娶亲,一心打光棍,一张读书人的嘴,气跑了好几个愿意养他的姑娘。

所以林青池根本就不会养孩子。

从林小草这个名字就能看出他有多不上心了。

他养林小草的方式,就是自己什么时候做饭了,就给她喂点。

至于衣服,压根就没给林小草换过,都是村里人看不过去了,把林小草抱回家养几天换的。

几乎村里所有的人家都养过林小草一段时间,多的有两三个月的,少的有几天的。

林小草很早就懂事了,她两三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要自己给自己找东西吃,自己给自己换衣服。

实在饿的不行了,就去村里找叔叔伯伯,婶婶伯母们。

清溪村的人都很淳朴善良,如果换个村子,林小草未必能长大。

只是,有时候照顾过了头,也不是件好事。

有一次,林小草跟村里几个小孩子在玩,明明是很正常的打闹,那个小男孩就是不小心推了林小草一下。

其实也没多痛,林小草甚至都没破皮。

但被村里的大人看见了,他们都纷纷训斥那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的父母甚至还上手打了自己孩子。

林小草解释了好多遍,大人们还是责骂了那个男孩。

其实他们知道那个小男孩没错,但是为了以儆效尤,让村里的小皮孩子不敢欺负林小草,他们还是那么做了。

只是,他们好心办了坏事。

自那之后,林小草再也不肯出家门和村里的孩子玩了,村里的孩子见了她也总是躲着她走。

大人们发现不对劲,可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劝了林小草几次,林小草也不听,他们也只好作罢。

反正,自那之后很多年,林小草都再也没交到过朋友。

直到林小草十二岁,她稀里糊涂地被林青池赶出了家门。

林小草生性倔强,虽然不知道林青池为什么赶她走,但她在求了林青池半天无果后,就一个人跑出了村子,去了离清溪村最近的青石镇上,好几年没回来。

靠着在林青池那里看书学来的养花手艺,她在青石镇的大财主——张家那里,找了份活计。

刚开始她只能勉强养活自己,后来她养起花来越来越得心应手,养活了许多移植过来的其他地方的珍贵奇花。

张家人对她越来越尊重,最后跟她达成了合作关系。

她每年帮张家养二十盆奇花,张家支付她每盆十两的报酬。

那已经是林小草离开清溪村五年之后了。

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林小草带着大批银子衣锦还乡。

村里人高兴之余,在面对林小草的时候总是莫名拘谨。

不论是出于愧疚还是在林小草面前自惭形秽,总之,村里人对林小草总是过分客气。

但没关系,长大后的林小草已经不太在意那些了。

她花了大价钱,在村里东头的一块空地上盖了一套青砖绿瓦的大院子。

由于年少时的经历,她更喜欢一个人生活,哪怕有钱,也没找什么丫鬟婆子,家里只有一盆盆她养的花跟一头大黄牛与她作伴。

林小草很懂得感恩,给村里每户人家都送了很多东西作为报答。

包括林青池,林小草虽然不愿意见他,但还是会每个月按时让人给他送银子、米面、衣物等东西。

毕竟林青池是个年轻靠父母养,父母死了后,靠父母留下的财产过活,自己从来不干一点正经事的人。

其实,林小草一直觉得,林青池把她赶走,就是因为他爹娘留下的银子不够了。

林青池很识趣,知道林小草不愿意见他,也没上门找过她,老老实实地拿了东西过活。

一直到前几天,林青池才神神秘秘地找上了林小草,让她在一个时间去一个地方等人。

等几个人没说,等他们做什么没说,等到什么时候也没说。

林小草觉得林青池在忽悠她,但看林青池难得严肃起来,她还是选择相信他,按他说的去了。

然后林小草就等到了落舟他们。

“老家伙,那我们就先走了。”

林小草摆了摆手,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落舟他们默契地跟着她走了出去。

林青池挠了挠头。

“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我带你们去逛逛吧。”

林小草提议道。

落舟他们自然是点头应下。

然后几人就去了清溪村外的溪边。

“师兄,我有点想练剑了。”

程祁玉看着清澈的溪水,有些激动,对着程宁说了一声,不等程宁答复,便自顾自拔出身后的长剑,一下子跳到溪水里去了。

林小草带几人来的是溪水较浅的一段,程祁玉跳下去后,水位只淹没了他的小腿。

程祁玉撒了欢地练着师父教给他的剑诀。

阳光底下,少年的身姿流畅至极,银色的剑光在空中旋转,如同溪水流淌那般丝滑,又有着溪水不曾具备的力量感,惊人的美丽中又带着让人不可靠近的锋利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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