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且看原住民,此刻十分气恼,凶神恶煞的面孔,让人不寒而栗。二赖半仙也严肃了,转头问世子:“陆公子,您这是意欲何为?”
世子不语,拉了一把左护卫,后说:“半仙本事高强,且恕在下同伴莽撞,但不知,此事,是否可以给个说法?”
说法?
说法就是:“此次旱灾百日不退,太祖盛怒,归为根本,谋取雨利,当以童叟为祭,神灵方可求。”
“歪理!”
左护卫令他们赶快放人。
二赖半仙却笑其无知,祭始未终不可断,神灵有怒灭三秋!冒然阻止法事的进行,是有辱神灵,乃违西干村之祖训。
“此事,非尔等外人可以干涉。”
他丝毫不退让。
左护卫顿时火起,起刀架威胁逼迫,只一个眼神,便吓退所有原住民,二赖半仙只能受胁,冷冷道了一句“陆公子,你的愚蠢,会让西干村陷入灭顶之灾的。”
世子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竟有几分忐忑。虽然救下了这个家庭,可他们好像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为了继续寻找线索,他们也只能继续在这里逗留。
可这一夜,没有月。
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可以说是巧合的规律,就比如西干村这档事,也就是二赖口中的祖训,真的应验了!
昨天救下的那一母子,和那个男人,一夜之间死掉了…
村民在清晨的炙热中,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已经冰凉。三人死相平静,除了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割痕,身上再没有其他外伤。
初步判断,这是他杀,且从手法分析来看,凶手像是个职业杀手,一剑封喉,毫不拖泥带水。
有这般身手的人,村民认为,也就只有那个斩虎勇士办得到,恰逢他此刻又不见人影。
世子也陷入了迷惑…
但不是因为左护卫,虽然他也不知道左护卫去了哪里。
村民随后找到二赖半仙,一阵闹腾,二赖半仙得知此事,吃了一惊。他只跟村民说了一句:“祖训的降头来了,没有人可以幸免!”
村民不明其意,但他不肯多说,唯让他们一阵后怕,只听闻,久而未见的夜莺,再一次哭了。
第二天,果然又有几人死了。
但和那三人不一样,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像是惊恐过度,吓死的。村民一度慌张,他们赶忙找二赖半仙解救。
而二赖半仙,他早已备好烛台,等村民一来,就上香请神,随后将神的旨意传达给村民,说:“如今唯有一条路可以试,只怕你们不愿,也不敢。”
直言,祖训告诫,破坏祭祀之人,必将给西干村带来灭顶之灾,而破解这个降头,只需把那个破坏祭祀之人当作祭品,再次祭奠神灵,诚心乞求神灵的宽恕便可。
随后,他便支了一招。
猜猜怎么着?
翌日傍晚,幕空西角,泛着火星,焦灼的浓烟弥漫西干村。村民们三五成群,集结于陆宇草舍前,最前一排的人手里还捧着祖牌。
世子感到诧异,还没等他开口,村民就举着祖牌,高呼:“凶手!”
凶手?哪里来的凶手?世子惑得很,随后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二赖半仙,他就明白了。
村民绑了他,怒烧了招待他的草舍,大火冲天而起。二赖半仙挥一挥手,村民便要把他投入火中。
但未能得逞。
不知何因,西干村狂风骤起,竟有沙尘弥漫。沉静时,见一身影,黑着脸,魁梧壮硕,好似小山,直立于众人身后。
此乃何人,无人识之…
但见他那衣衫血迹斑斑,只一声大喝,好似龙吟虎啸,惊雷震天,吓得村民魂飞胆丧,抱头鼠窜。
世子受缚于绳,无法逃脱,那人便向他杀来。
危急时刻,还得靠左护卫赶回来,断了他的束缚,而后与那厮陷入苦战,但左护卫竟不是敌手,且差距还十分明显。
只一句,无情碾压。
而见那厮怒振其臂,挥出拳风,劲如龙卷,直将左护卫重伤。
力量之强,何其恐怖!
世子不敢想,此人怎可如此厉害?
但见左护卫将要被杀,他赶忙纵火营救,却不想,那厮丝毫不惧。如此刀剑不入,水火不侵,何以治之?
时闻二赖半仙叨叨素语,惊曰:“陆公子,快带着人离开吧!你们是打不赢的,他是御皇太祖影障!你们触犯了祖训,西干村必将荡然无存。”
说时,那厮,即影障一声怒啸,惊天动地,山石震动,一片石风卷袭来,西干村顷刻被卸为废墟。
世子怒目,欲要一战,却又听得二赖半仙说:“我来拖住他,你快带着村民离开,千万不要让他屠灭这里的村民,能活一个是一个!”
话毕,他以祖牌为界,摆出六角法阵,终于将影障限制在法阵内,但这只是权宜之计,他们必须赶紧离开。
左护卫已重伤,不可再战,世子便命令他先行离去。听得半仙号令,村民也跟左护卫一同离开。
世子则要留下,协同二赖半仙困住这影障。
可这片刻努力,只是徒劳。
该影障凶猛无比,仅以蓄力重击,大地碎裂,法阵便被摧毁。这巨大的冲击,使得整个地面坍塌,陷落出一个大坑。世子不慎掉入深坑,陷入昏迷。
直至如梦初醒…
白日当头,只见深坑以外,废墟成址。
平静了,影障和二赖半仙也没了踪影。
都离开了吗?
世子不容多缓,担心左护卫他们出了事,遂急忙追寻过去。
但…
很遗憾,如他所忧,左护卫被杀死了,还有西干村的原住民。他们的尸体被大卸八块,散落四周,不敢想,血泊成了这干旱的土地的第一道泥泞。
世子此刻的心情,如残朽了的枯木,悲痛懊悔之余,见左护卫手里紧抓着一面血书…
写着“太祖”二字。
此外,左护卫身上,还藏着一块令牌,擦除血迹,竟发现是宣王的甲禁金牌!
这…
“父王的令牌,怎会在左护卫身上?”
世子甚为惊诧,极其难以理解。
焦惶的午日,他心乱如麻,这一切太乱,太无逻辑,心中一万个疑惑,没有一个想得通,亦一阵后怕:难道这其中,还有父王的事?
看来,得亲自去问问他父王本人了。
只是憋火的世子,万万没想到,打道回府却成了一件难事,因为,有人不想他活着回到将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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