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道:你到底走不走!
刘传为难道:能不能让我呆着?我想抓紧看点东西。
她斩钉截铁:不行!
这六天里,刘传除了给赵东来发短信,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再度开启,给辅导员打了个电话,希望能够请他出面跟负责这一块的校方通融一下。
辅导员这两年多里对刘传一直很格外器重,虽说不至于称兄道弟,但并不以导师自居。
他接到刘传电话后,立即答应下来,在给教务处一位小领导讲明情况后,还小心翼翼给理学院老院长打了个电话,因为刘传一个星期的全部课程缺席,不知道怎么引起了老院长的注意力,特别找到他,叮嘱有了消息第一时间报告下情况。
十分钟后,一位中层校领导特地赶来图书馆,不仅同意了刘传留在图书馆,还特地允许刘传所在的楼层不必关灯,一肚子怒火的女孩当场傻眼,偷偷瞪了一眼刘传,然后朝领导乖巧微笑告辞,扭着不那么苗条纤细的小蛮腰,没忘记留下了钥匙。
11点钟,刘传送走领导,小插曲并没有打扰到他的思绪,独自坐在敞亮的图书室,手机设置了闹铃。
在凌晨3点准时醒来,关机。
刘传靠着椅子,一翘一翘,没有立即投入战斗,而是闭目养神。
在脑袋里重新规划了阶段计划,将数模先适度简化,不过脑海中添加了几个小变量,比如某项指标违背国家法律法规带来的损耗率,慈善投入。
半个钟头后,刘传揉了揉脸,重新展开冲刺。
进入大学时代后,这还是刘传第一次全身心忘我地沉浸在一个充满未知和绚丽的世界,对一个痴迷于战列舰巡洋舰模样搭建和金融衍生工具创立的工科宅男来说,这种古怪的乐趣,不足为外人道。
早上第一个到图书馆的,竟然是老院长,依然背负着手,眯着眼睛,来到废寝忘食的刘传身后,安静看了半个钟头,然后一巴掌拍在刘传脑袋上,说道:“小伙子,回去洗个澡。”
刘传抬头,眼神清亮,并没有连续熬夜后的浑浊,来了牛脾气,道:“不去。”
身材清瘦却极有威势的老院长比他更犟,板着脸道:“不去就给我从学校卷铺盖滚蛋,这里我说了算。”
刘传心里来了句卧槽,跟这位睿智和铁腕著称的老人玩不起威武不能屈,只好一路跑回寝室洗了个澡。
胡涛几个都睡得跟死猪一样,等刘传回到图书馆,老院长还在,但他的电脑和书籍资料全消失了,刘传愣在那里,老院长丢下一句跟我来。
刘传不得已只得跟在老院长后头,一老一年轻,两位缓缓走在清晨的校园,很惹眼,在这座培养出很多各专业精英的大学,老院长就是一言九鼎的强硬存在,别说一般校领导,享受厅级待遇的常务副校长见到他都像老鼠见到猫。
老人带刘传来到办公楼一间貌似刚清理出来的房间,他的东西都整齐放在一张大书桌上,老院长指了指桌上一串钥匙,轻描淡写道图书馆,学校机房,资料室,钥匙都在那里,自己看着办。
刘传挠挠头,道:“谢谢老院长。”
老人瞪道:“我不老!”
刘传笑道:“谢院长。”
老人骂了一声不务正业的马屁精,负着手,走出跟院长办公室在同一层的房间。
刘传坐到书桌前,心无旁骛地开始攻克难题,反省后,察觉到一开始就自我设限太高,刘传有意识地改变策略,不是可以轻松跳过简单难度直接玩高等难度的。
但即使降低了难度,刘传依然面临一个接一个的门槛和瓶颈,每一个函数的微妙调整,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简直让韧性优秀的刘传都要知难而退,除了咬牙坚持,刘传不敢有任何松懈的念头,生怕一旦滋生出畏难苗头,哪怕是一点点,都要多米诺骨牌一般,顷刻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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