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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白府珍宝

楚凌疏:“有劳白公子照料了。”

白意生:“无妨,只求姑娘对在下的印象能好一些,在下可是冤极了。”

楚凌疏无力地扯了扯嘴角。

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种预感,白意生的到来绝不是那么简单。

白府门前坐落着两个石狮子,门匾上“白府”两个字用开采出来的宝石镶嵌,象征着财富与实力。

门后又是另一番天地,两排沉香木栽种在石子径旁,遮住升起的太阳。径边凉亭在夏天是绝佳的避暑胜地。仔细看小路上铺的石子竟是未开采的矿,灰扑扑地被踩在脚下。

陈思瑶啧啧赞叹:“富贵人。”

女仆帮白意生脱下披风,他命所有人退下,亲自带着二人向石子径深处走去。穿过狭窄的回廊,入目是一条清澈的溪流,河流上方架着一座桥,从桥上可以清晰地看见水底游动的鱼儿,五颜六色,品种繁多。

有仆人顺着溪流边走边撒鱼食,引得大大小小的鱼竞相争夺。

“再往前拐个弯就到我的珍宝阁了。”白意生微笑着带路。

拐过拐角,一间巧夺天工的屋子映入眼帘。

陈思瑶站在原地感叹府邸的精美,眸子中毫不掩饰艳羡之情,不禁问道:“这么大的府邸不找人看着,你不怕宝石被盗?”

一路上只有几个脚步虚浮,不似练武之人的仆人。

楚凌疏暗暗摇头,恐怕没这么简单。她虽内力不算特别深厚,但仔细一探还是能查出来,隐藏在暗处中的侍卫不在少数。他们气息悠长,脚步轻微,楚凌疏能查出来不是因为她的武功在暗卫之上,而是那些暗卫故意而为之。将自己的气息泄露出来,震慑来人,警告不善之人不要轻举妄动。

白意生大手一挥,豪放道:“能来偷我的东西的都是比我穷的,才能看上我的财富。他们偷去可能也只是为了养家糊口,我不愁吃不愁穿,何必为了一点点家产让他们受牢狱之苦呢?当做慈善,送他们又何妨?”

陈思瑶刹那间心怦怦跳,这种豁达乐观的男人,简直就是梦中情人般的存在。

白意生走在前面,陈思瑶和楚凌疏跟在后面。在他听不见的地方,陈思瑶偷偷附在楚凌疏耳边说道:“楚凌疏,你觉不觉得他很有魅力?”

楚凌疏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认真的?”

白意生可是有未婚妻子的人,虽说已经退婚。陈思瑶是个豪放派,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楚凌疏明显能看出来她不加掩饰的好感。

看着陈思瑶脸上莫名红晕,楚凌疏有些担心。

“就是觉得他有一点帅气,没到爱的程度。怎么说,就把我喜欢我丈夫十分之一的喜欢拿出来分给他。”

楚凌疏更好奇了:“你丈夫?”

她一直没听陈思瑶提起过自己还有个丈夫。

陈思瑶:“哎呀,就是北庭将军啦。我把他幻想成我的丈夫,夜里经常偷偷梦到他。”

“梦到谁?”

陈思瑶说话声音越来越大,竟让白意生听到了。

这时,白意生也恰好停下脚步。陈思瑶神神秘秘:“不可说,不可说。”

美轮美奂的屋子映入楚凌疏眼眸。

屋子是金色的,沉香门厚重繁冗,看着门上的锁,陈思瑶突然道:“金刚钻!”

金刚钻是世上最坚不可摧的物质,刀枪不入,价格不菲,堪比黄金。如果说什么东西能制服它,就只有达到一定高温的火,连续烧至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融化变形,变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此锁就是用金刚石融化重炼而由来。这样的锁除非用钥匙,或者踹门而入,否则绝不可能打开门。

白意生被陈思瑶小小惊讶一把,莞尔道:“识货。”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钥匙,打开门,金刚锁还挂在门上,陈思瑶掂了掂,小小一块金刚差点把手腕压折。她活动活动手腕不以为意,拉着楚凌疏的手走进门。

乍看咋咋呼呼,实则内心沉稳,眼界广博。

这是楚凌疏对陈思瑶的评价。

门内别有一番天地,左手边数十张陈旧的木架上端放着一块块古朴的矿石,右手边木架上放着的则是开采过的精良宝石,闪烁着惊人的光泽。每块宝石前贴着一个小标签,分别介绍了宝石的种类。

白意生进行简单的介绍,陈思瑶溜到左手边的架子上四处转。按她的说法,右边都被开采过,没什么好看的。楚凌疏却不以为然,走向右边。白意生跟着陈思瑶到左边介绍。

楚凌疏从第一列木架转到最后一列,所有的宝石都有一个特点,珍贵但不稀世。

白意生好歹在这行做了十几年,加上曹家的积蓄,不可能没有珍惜的宝石,他对她们有所保留。

更加珍贵的宝石被他藏在别处。楚凌疏此行目的不在于此,也就没多深想。

楚凌疏看到左边架子上矿石皆是灰色或黑色或棕色这种深颜色,好奇问道:“怎么没有淡黄色?”

店员明明说淡黄色很好的来着。

白意生先是看了声源楚凌疏,嘴角上扬:“淡黄色没成熟,开不出什么好东西。”

楚凌疏:“……”

陈思瑶三分钟热度,转一圈结束了宝藏行,对楚凌疏道:“看完了走吧,这里好无聊。”

楚凌疏点头同意,确实没什么好看的,明月山庄宝石随处可见。

“接下来干点什么?”

走出屋子,白意生锁门后,陈思瑶问道。

“你们来得巧,五月初三是扬州城灯笼节,很是热闹。二位有兴趣的话在下可尽地主之谊。”

“五月初三不就是今天么?好呀,我赞成。”

陈思瑶兴奋地一蹦三尺高。

楚凌疏:“同上。”

白府四方暗卫,她晚上留在府中也不能四处转动,以免打草惊蛇,楚凌疏决定出门。

白意生遣人给两位姑娘安排好处置,离府门很近。

夜幕降临,漆黑的夜色无法为灯火通明的扬州蒙上一点幕布,烟火冲天,即使远隔十数里,仍能得见这一壮观场面。

白意生换了身米白色衣裳,派人送来两件女裙,一件月牙白,一件牡丹红。

牡丹红繁冗,月牙白简洁。

陈思瑶最怕麻烦,就选择了月牙白的衣裙,穿上后显得淑女不少。她的美不是特色的,是大众的,撑不起来牡丹红。这样一来,牡丹红就沦落到楚凌疏手里。

牡丹红是用织月锦做的,舒适华丽,雍容华贵。领口处是舒服的棉绒,袖口是红桃袖,腰身到裙底是层层叠叠的波浪褶。如果要挑,这件无疑比月牙白的衣裳好看许多。

楚凌疏更衣,梳妆打扮一番,款款而出。

白意生和陈思瑶早已站在门口等着,见人出来,陈思瑶不由得被惊艳一把:“哇塞——楚凌疏,你再妖一点就是标准的祸国殃民。”

楚凌疏淡然一笑:“不敢,我什么样还是有数的。倒是你,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发挥了它的最大价值。”

陈思瑶明显很开心,笑着接受:“那是。”

白意生一直没说话,陈思瑶成心刁难,抛出一个难题:“小白,你觉得我和楚凌疏谁好看?”

看完白意生珍藏的宝石,楚凌疏就回了屋子,陈思瑶提出漫步,白意生尽地主之谊陪她。半天时间没见,两人便这么熟,连称呼都变成了“小白”。

这么称呼安在笑面虎身上,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老虎中的小白。

白意生从容不迫:“各有千秋。”

没有得逞,陈思瑶轻哼一声。

秉承着游玩的心态,三人没有坐马车,出了白府就是一片热闹的景象。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红光漫天。

白意生戴上面具:“走吧。”

他这张脸太过瞩目,不戴面具容易引起白天那样的骚动。

卖灯笼的人们吆喝着拉客,灯笼被做成各式各样,有挂在房檐的红灯笼,有放上天的孔明灯,有入水许愿的花灯,也有提着照路的明灯。

陈思瑶对这些没兴趣,停驻在一家卖扇子的摊前,饶有兴趣地观赏。

小贩忙不迭留住她:“姑娘看看,我这里都是好扇子,上面的山水画、美人图全是王大师所作,材质优良,作用多着,有看好的吗?”

还王大师,什么大师作的画不卖出个好价钱,非要自降身价放在这里卖,一看就是江湖骗子。

陈思瑶真有看好的,摊钱几张为了展示而大开的扇子栩栩如生地描绘了山水好色,最中间那扇描绘的是战争:前方枪林箭雨飞沙走石,位于整个扇面中心的人身披战甲,手握利戟,掩埋在黄沙中,毫不畏惧迎面而来的艰难,虽只有一个背影,传达的是坚定的信念、必胜的决心。

画面在脑海里形成,楚凌疏脱口而出自己前生背了千百遍的诗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白意生眼中掠过一抹赞赏:“好诗,好诗!”

楚凌疏回神,说:“前人所作,借用罢了。”

陈思瑶指着它:“就这个,多少钱?”

小贩看出了陈思瑶必得的心情,不禁起了坑人的心思:“这个折扇是我这里最好的,价格可不便宜,十两!”

陈思瑶眼都不眨抛出一荷包钱:“以后多出点这样的扇子。”

遇上富贵人,小贩喜上眉梢:“好嘞,姑娘稍等,我这就给您包起来。”

“不必了,我直接拿走。”

陈思瑶将折扇收起,揣到袖中:“往前走着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新奇玩意。”

楚凌疏离小贩很远后才道:“那人一看就在坑你,这扇子不值,你还给他那么多银子。”

“值了。你是没看出来,这个扇子画的是北庭将军,多少钱都值了,我还觉得我赚了嘞。”

陈思瑶展开扇子炫耀。

楚凌疏第二次看扇子,扇面挺拔的身影深深印在她的眼睛里。

她问:“你怎么那么确定是北庭?”

陈思瑶一副看傻子的眼神:“这还用确定?全玄武都找不出来这么帅的背影了好吗?”

楚凌疏:“……”

得,成她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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