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眶还红红的,她刚刚沐浴过,长发半干地散落在身后。她黯然垂眸,回忆着司年说过的那些话。
“我对你难道还不够掏心掏肺吗?你是猪吗?真心还是假意,你一点也看不出来,一点也感觉不到吗?”
她想起他陪她练剑的一幕幕。
他若不是真心的,怎么会那么耐心指点她?
她想起了练习刻印术的时候,因为她的一次次失误,他的身体一次次被刻印术侵蚀得血肉模糊,森然见骨。
他若不是真心的,怎么可能拿自己的身体给她练手?
她想起了她捅入他心脏的那一刀。
他若不是真的爱她,怎么还会在她有危险的时候特地来救她,又怎么会低声下气地跟她道歉,祈求她的原谅?
“司年……”
白亦雪念着这个名字,眼泪又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她越想越是觉得愧疚,她不该怀疑司年,他已经对她够好了,够掏心掏肺了。
再也不可能有人像他一样对她那么好了。
“你怕这又怕那的,怀疑这又怀疑那,那为何要继续和我暧昧不清,为何不干脆点和我断了关系,去找个能让你放心的男人?”
司年最后说的那句话在她耳边忽然响起,他连那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他是真的生气了,比上次还要生气,怎么办?
他会不会以后真的不理她了?他会不会不要她了?
白亦雪越想越慌乱,越想越害怕。
她看着外面的夜色,忽地起身,从窗户外面翻了出去。
——————
月上中天。
身穿暗蓝色猎装的少年正在屋顶上喝酒,他亚麻色的长发被风吹起,耳中镶嵌着红宝石的黄金耳坠反射着月光。
身材高大如山岳般的红发男人坐在他旁边不远处,红黑色的华丽衣袍被风撩起。
虽然阿月跟刑渊是相看两生厌,可是谁让刑渊是阿月的招魂的亡灵傀儡呢,即使缔结的是共生契约,刑渊也没办法长时间离开阿月的身边。
所以,两个人都只能很不爽地天天在一块。
一道白色的倩影出现在阿月的视野中,她犹如入无人之境摸进这铁桶一般的寒碧山庄,径直朝着山庄主人所住的院子奔去。
“我以为采花贼都是男的,不想女人也会干偷香窃玉的活,嘻嘻~”
阿月邪邪地笑着说,他看向刑渊:“白姑娘大晚上地摸进主人的房间,你不去护驾吗?”
护驾,他当他是白痴吗?
刑渊懒自动忽略了阿月那句话,他反倒是问:“你不是贵族吗?”
“对啊!”阿月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疑惑地看着他。
“那为什么称呼殿下为主人?”刑渊问。
只有奴隶才会这么叫的。
这事是阿月的黑历史,他立即炸毛了,他说:“关你什么事情啊?”
“你不说,我可以去别人的。”刑渊说。
“你……”阿月气呼呼地瞪着他,最后他自己说了,“我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偷了主人的剑,被主人抓住了。主人惩罚我做他三天的奴隶。”
“结果到第三天的时候,我不小心把主人的宫殿给拆了,所以本来三天的刑期就变成三百年了。”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