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人世的死,太过肤浅,懒得瞅上一眼。他说,怪不得如来佛祖总是垂目,伸出如来大手,快来吧快来吧,太多了太多了,阿难我的背痛了,你给我挠挠,痛死了累死了烦死了,还得那么撑着。怕惹了人,坏了因缘。
我走了前三程。
阿木说,让我告诉你后一程。
我知道,阿木或是悟透心性的高僧,或是羽化成仙的道人,抑或是疯掉之人。
阿木怎么不知死?
念死。
阿木不知道,我偷偷记下了他讲述的每一个故事。
有时,他讲他在黄河边的故事;有时,他讲海上的故事;又有时,他也讲讲西域大漠的故事;更有时,他讲子虚乌有的故事;反正,阿木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却句句都是实话。
他总让你去猜猜看?估计,阿木的那一世,可能是禅者,揣着一句话头,老是参啊参啊的,天上的浮云地上的流水,总是参不透,也悟不着。
我喜欢听,他也喜欢讲。
他是个说书人,我是听书的。
一个爱讲,一个爱听,阿木说,我是他的知己。
就这样,风吹着,沙滚着呢,地球转着呢,时间一久,有了厚厚这本《红尘鬼事录》。
啰嗦了一大堆,你别嫌啰嗦。
这一生,都是这么啰嗦着过呢。
再补上一句,和尚,释迦牟尼之罪人。别以为,剃了光头,穿了袈裟,仙气飘飘了。
那是痴人说梦。
阿木拽了几句诗,自认为有点文采。现摘录如下:
梦里梦外都是梦
梦梦相连梦中梦
何谈人间梦几多
到头都是梦梦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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