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美的夜色啊。”

她轻声赞叹着。

“可以画成一幅油画？”

我很自然地将手臂环绕在她的腰际，她略做沉吟，但还是从容地接受了，仿佛我已经这样搂了她很久。

“你的主意不错。可惜我学的是水墨画。”

她仰起脸看了我一下，顺势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那你为什么不研究中国本土绘画历史，偏要去搞西方的？”

“我其实还是喜欢油画。中国画的体裁过于单调，除了风景写意再没别的，流派也谈不上。西方就不一样，从文艺复兴开始，乔托，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等等，直到后现代主义的梵高和立体派的毕加索，重量级人物走马灯一样让人眼花缭乱。研究它的绘画史也就是研究社会变革历史，感觉特别充实。只要沉浸在里面，就能让我与世隔绝，关门即深山。”

“就像桃花源？”

她重重得点了点头，赞赏我比喻的贴切。

“不过是不是也有点契科夫的套中人的嫌疑啊？”

“不是那样的。我的意思是沉浸其中可以排遣烦恼。”

她抬头看了我一下，求得我的共鸣。

“你也有烦恼？说来听听。”

我环绕在她腰际的手着意得加了些劲道，能感觉到她的柔软的肌肤那水一般的温润。

“哎，”

她微微叹息。

“女人天生就是一种多愁善感的动物。佛祖说一念之间有三万六千烦恼，你相信吗？”

她仰起头，用那种定定的目光凝视着我，一种馨香的气息从那张小巧的嘴巴里吐出来，我再也不能自持。

我托起她的脸蛋，轻轻地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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