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巨响,陆行风眼前一黑,被撞飞了出去。
隐约中,两股电音交替传来。
强音:“确定选他?0经验值的三无新手耶,这次穿书改命的任务再失败了,你可就要永久返厂了。”
弱音:“打架这么牛逼,心地这么善良,还这么便宜,只能赌一把了。跟我抽中的那个炮灰同名同姓,指不定是天定机缘!”
强音:“啧,果然是因为便宜。”
弱音:“滚。”
陆行风唇角隐隐作痛,一时难以适应如今的境况。
想起刚刚那出咬嘴、掌攉、扎刀的人间悲剧,只觉这雪夜更难捱了。
他手中还把玩着从身上拔下来的那柄利刃,做工款式都不错,看来是个有钱人,他略一沉吟,将东西放入怀中。
近处忽然传来人声。
“公子!可找到你了!”有人扑在他面前神号鬼哭。
陆行风皱着眉头,一脚将人踢开。一个不认识的鸟人,对着自己哭的跟死了娘一样,晦气!
此时天光忽亮,数列重甲兵骑疾如雷电,策奔而来。
马蹄声渐近,铠甲颠簸的声音轰隆作响,重捶一般擂在心口。
高空盘旋着的飞雪落在他鼻翼,又倏忽消失。
陆行风抬起头,看见为首的一骑马直策冲来,在他身前不足半寸的顷刻才勒了马。
马蹄铁高扬,溅起漫天寒光。马背上的人翻身而下,如同一座巍峨的山立在陆行风面前。
“孽畜!”
陆渊一双鹰眼藏在重甲之下,燕颔虎须,势如奔马。这声怒骂,亦是中气十足,响遏行云。
特么的,脑子还混沌着,这又来的哪路神仙?
陆行风被吼得一哆嗦,面上却无甚表情,慢条斯理古里古气问道:“阁下姓甚名谁,不妨报上名来。”
“我是你爹!”陆渊按紧了佩刀,差点昏过去。
啧,唬谁呢。陆行风咧嘴一笑,骂道:“你是我爹?那我就是你爷爷!”
***
陆行风是被绑在马上捆走的,战马猎猎,将他颠的吐了一路。
陆渊手下的人个个英武非常,也没个轻重,将他扔在地上时几乎用了全力。
陆渊两眼一闭,全当看不见。
他这个儿子长年养在乌京城中,声名狼藉,早就废了。父子几年才见一面,他鲜少有机会亲自教养。
此次陆渊奉命前来陇西剿匪,将这纨绔子带来,本是有意历练。
而今已至战点,谁能想到,这逆子居然闹出莒城失火这样的祸事。
全军上下此时对这混账东西是恨的牙痒。他纵是有心护崽,亦不能太明显。
谷水县到莒城营帐,快马不过一个时辰。
进了营门,一行人越过校场径直入了军帐。陆行风落了地,吐的精光的胃里又灌了一路的寒气疼的面孔扭曲,好一阵咳喘。
待他肺里风雪沙尘咳尽了,才生出两分力气将自己撑起来。
这军帐不像一般下士呆的地方。
账内两侧各置了两排兵戟刀枪。靠近中央案几的六根沥粉金柱,直抵帐顶,上下左右连成一片,乌金灿烂,极尽豪华。
后面立着的阔幅屏风红木基底,一面是画满河流沟道府镇衙巷的布防图,一面是虎啸龙吟的贴金玺彩画。
此时那双虎眼宛若要剜着他的心一般,对他眈眈视之。
陆行风心里咯噔一声,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