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贺子天不屑地瞥了一眼。
“我托同学打听到一家手工作坊,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亲手打小饰品出来,特别有意义。我知道廖云快过生日了,就替你去打了一个,你当生日礼物送给她,她一定喜欢。”
贺子天这才拿起盒子,认真审视里面的东西——这是一个银制胸针,八九朵叶片栩栩如生地簇拥着花蕊,娇艳欲滴仿佛鲜花一般。
“我记得你说过廖云不喜欢项链手镯那些首饰,我就打了个胸针,不张扬,也实用。样式是秋福寿草,一种小野花。她不是也说过她喜欢他们老家山里的野花嘛。”莫贝琪指着胸针给贺子天讲道,对廖云的喜好信手拈来。
“那就谢谢你了betty。”贺子天终于露出了微笑。
莫贝琪放松了下来。她蹲到茶几前,一片片拾起刚才被贺子天摔碎的杯子碎片,贺子天拿着垃圾桶蹲到她身边,温柔地说:“扔进来吧,别伤到了。你别管了,让家政一会儿来收拾。”他把莫贝琪扶起来坐到沙发里。
“子天,我错了,我以后听你的话。原谅我,好吗?”莫贝琪搂着贺子天可怜地说。
贺子天扭头看着莫贝琪,恍惚极了,自己面前明明是廖云呀!
“嗯,好!”他毫不犹豫地答应。
“子天,我爱你!今晚不走了好吗?”莫贝琪抚摸着贺子天的脸温柔地说。
“好,我也爱你,小云!”贺子天紧紧搂着莫贝琪,不知道是莫贝琪在模仿廖云欺骗贺子天,还是这一切只是贺子天在自己骗自己。
与此同时,廖云已经在何亚家的炕上翻了好几个回合。由于白天农忙,第二天还要干活,村民们吃完晚饭很早就上床休息了,何家也不例外。
白天得知申宏伟被害的消息,廖云就一直心不在焉。她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决定起身。她借助手机的照明行走在山路上——她又来到何亚的墓前。
“小亚,我睡不着,来找你说说话。”
月光明亮,夜晚的群山和白天呈现出不同的景色。廖云又和上次一样靠在墓碑旁坐下。
“今天阿雷给我打电话......那人死了。”廖云有些落寞地说,“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没有多高兴,当然伤心也肯定算不上,就是......我也说不清,但我相信这不是子天做的......嗯,我相信他,和相信阿雷一样,我现在就是担心他,我怕他还会做出什么来......”
“哎——”廖云叹了口气,她望着月亮自说自话,“啊?你说什么?哈哈!还是你了解我,我是有那么点儿口是心非哈!我明白,我越是信任什么人就越是被欺骗,我不也骗了他们了嘛!有来有往,我也没亏!小亚,其实不怨他们,是我自欺欺人,小时候我骗自己阿雷会嫁给我,大一些了我骗自己阿雷会娶我,现在我又骗自己阿雷会抓紧我,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陪着我,最可笑的是我还骗自己子天是那么爱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答他对我的好!呵呵,骗来骗去,净逗自己玩儿了,还不开心,想想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失败,人财两空,哈哈!”廖云一边说笑,一边流泪。
“不了,小亚,我就想和你说说算了,我不敢和阿雷说,也不能和子天说,能说的不敢说,敢说的不能说,我感觉好孤单呀......”廖云抹了泪,身后忽然吹起一股风,掠过她的肩头,这次她的怀里多了一朵野花。她拿起这朵花看了好一阵,“小亚,以后过生日再也收不到你送的野花了,廖云以后的生日还有什么意思!不过也罢。”
廖云靠着墓,虚空感裹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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