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总说他天资愚钝,胸无点墨,一个小小的童生他却考了两次才中。
而张登中只年长他六岁,不仅有学问,还有功名在身。
“我没事。”张登中揉着腰起身,脸色很难看,他颤抖着指着顾铃,“你……”
“你”了半天,却没有下文。
读书十几载,读的是圣贤书,让他骂人他不会,也骂不出口,何况对方还是个姑娘家。
自小祖父便教导他,为人处事礼让三分,不可目空一切,处处压人。
再则,他觉着人家姑娘说的也无错。
自己的事自己做,自己的衣服……
等等。
张登中愣了愣。
顾铃给他洗衣服?!
他虽说家境一般,但祖父对他的教导向来严格,特别是在礼数上,他打小都不敢逾越半分。
而今……
张登中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的将地上的鞋子捡起,抱起木盆里的湿衣服就往竹竿子上搭。
他费劲拧干棉衣里的水,竹竿跟着摇摇晃晃。
忽然,只听见“咔嚓”一声,竹竿拦腰断裂,刚晾上去的衣服掉在地上,瞬间裹满了泥沙。
“……”
“真没用。”顾铃瞧着,嫌弃之意毫无掩饰。
张登中有些无措,偏头瞧见顾铃懒懒的倚在石磨边上,正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顾姑娘,在下会对你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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