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确保眼前这个罪大恶极的死囚不会因为这些严重的伤势暴毙以后,就把他扔到床上不管了,自个跑到监狱外头潇洒去了。
让他待在这种乌烟瘴气的腌臜地方,那还不如一刀宰了他,去市区喝喝酒跟妹子聊聊人生岂不美哉?谁要在这照顾已经被判了死刑的囚犯啊,媚眼抛给瞎子看,那不是纯纯浪费时间嘛!
在医务室里,阿蒙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他貌似被打断了几根肋骨,胸口疼得跟被捅了十几刀似的,本身就有些虚弱的身体,现在彻底被霍霍的废了。
还真是,憋屈啊。他明明做好了心底里最差的情况准备,没想到乐园意志那玩意压根没有下限,新手局改成地狱开局,他拿什么活下去?
以往,算了,他貌似恢复不到以往的状态了。一个牧师,还是个男牧,组队组不了,把把开局进监狱,这就是唯一任务[囚徒]么?还真是地狱一样的恐怖任务。
咳,想不到有一天他也会躺在生锈发霉的病床上思考自己垃圾的一生,看起来,某种意义上算是进步了吧?
艰难的捏了个治愈之印,颤颤巍巍的点燃一根香烟,还真离谱,他的肺疼得有些受不了,“噗咳咳,这玩意真垃圾,”又狠狠地抽了两口,自嘲道:“我好像也挺垃圾的,真丢脸啊~”
他以前进监狱都是暴力强拆,突然一下弱成这鬼样子,拔了牙的老虎连条狗都不如呢,被两条野狗给欺负成这一副鬼样子,憋屈又无力。
他啊,真的是失败的很彻底呢,这失败的人生,过的还真是让人不爽。
慵懒的伸个懒腰,习惯了疼痛的他也没把身体的刺激当回事。这一下子有些迷茫了啊,算算时间,他最多只剩下十二个小时就要被执行死刑了。论一个半残的文弱医生该怎么逃出满是狱警与监视的监狱?这可真是个好问题,因为无解,压根办不到。
现在,等死或者调整好状态去死貌似,成了他现在的唯一解?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临死前他都完全冷静不下来了,真难过。
眼神一瞥,看见了医务室桌子上散落的文档,拿起几本看了看,没什么重要资料,都是些关于这所监狱的报料。
“连个正经的工作日志都没有么?嗯?这是工作日志?”
他随手拿起医务室里的工作日志,这本看起来脏到可以当垫桌角的砖头的垃圾,合计是这医务室的工作日志么,还真是草率。
乐园的特殊插件让他早就能看懂这里的文字,只是可能写起来有点丑。
“就当死前故事看咯。”随意翻了几页,突然停住了。
原本神色平静的他翻看了几页日志之后,很快就看见了几条文字,这些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真麻烦,这帮臭虫为什么这么喜欢爆发矛盾!内脏都流出来了,真是恶心,算了,得亏后头还有一座乱葬岗…]
[真是恶心,为什么导师要把我安排到这种鬼地方来,到处都是恶心的蟑螂,我真的好想离开这鬼地方!…]
“嗯哼?”李牧合上日志,放回原处以后,安静的坐到病床上,手指一点一点的敲打着旁边的护栏。
如果这个工作日志是真的的话,啊不对,乐园已经确定过是那位喜欢抱怨的医生的工作日志了,可信程度极高,乐园不会骗人。
这么说他好像,有办法了?随即他开始翻找药柜,里面都是些抗生素、碘伏之类的东西,随手掏出手术刀,飞快的在身上划拉几道伤痕,把血水与碘伏混合在一起,然后倾倒在自己身上,躺在病床上摆了个舒坦的姿势,生命值开始疯狂消失。
在意识逐渐消失以前,他听见了那个医生的尖叫,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就看这一波,能不能成了,这辈子是人是鬼还暂时真不好说,来一把豪掷千金的狂赌吧!
几个小时以后,德林监狱乱葬岗。
一只泛着阴气的苍白的手从污浊的泥土里面翻出来,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尸体”晃晃悠悠的支撑着爬起,旁边是被一脚踢飞的棺材盖。
摸了一把不知道是污泥还是血水的脏渍,青年发出刺耳的大笑,雨,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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