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问题是,”张米医生说,“可能会坐电椅,而我的问题是,名誉扫地,辛苦创建的诊所,可能因此而破产。我妻子也可能因此和我闹翻,刮走我所有的钱财。我妻子的为人你是知道的。”
李廉认识张米夫人,知道她是位精明强干、盛气凌人的女人。几次李廉夫妇在交际场合见到她,都迫不及待地要躲开。只有她的钱财可以引诱张米医生和她一起生活,张米医生容忍她,有他的目的,如今目的已达到,最聪明的办法便是自己谋求生存的最佳之道,面对现实,张米医生总是很明智的。
“我现在可不好办,”张米医生继续说道,“我诊所的小姐知道我来这里出诊,我的汽车也停在外面,将近一个小时了,当警察确定死亡时间时,我没有不在场的证明。”他系好鳄鱼皮鞋,站了起来。李廉看着他:“你有何高见?”
张米医生微笑着说道:“我们得互相帮助。”
“你是医生,”李廉把枪塞进口袋,心不在焉地摘下眼镜,开始用手帕擦拭,“我们可不可以安排一下,使这一切看起来像是意外,像是她自杀?”
张米医生向他皱了皱眉头:“从那种角度射透胸膛?这几乎不可能。”他用一只手托着下已,环顾四周,然后凝望窗外许久。未了,他说道:“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使这一切像是意外。”
李廉默默地站着等候,他觉得自己的感觉又恢复正常了,不过对霍露之死他没有一点悲伤,对于张米医生也没有丝毫的愤怒;霍露是那种放荡不羁的女人,假如医生能抗拒她的诱惑,现在和李廉站在卧室里的会另有他人。现在李廉最强烈的感觉是生存的*。
“我们可以把这一切安排得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张米医生说,“那也许更能使人相信。”他指指窗户,“你看见窗帘的铁杆了吗?它可能插进伤口里,我们可以使这一切看起来好像是她在卸窗帘时跌了下来,被刺死了。”
“你疯了?”李廉问道:“子弹呢?”
“哦,我可以取出来,”张米医生说着,朝角落的一个黑色医疗包望去,“我那儿带有外科用的工具,窗帘杆的直径,比子弹的直径大得多,那样就可以掩盖子弹进入的痕迹。他耸耸肩,”总之,朋友,那值得试一试。“李廉显得有些犹豫:“你是医生,你认为那真能骗得了人吗?”
“假如检查不仔细的话,问题应当不大。”张米医生说,“不过,她不可能被仔细地检查,依照本市的法律,只要我挂电话,将她用救护车送医院抢救,抽出铁杆,然后由我出具死亡证明,就不需要验尸。就当是在家中发生的意外死亡,本城每天发生的这种意外死亡,多得让你吃惊。”
李廉咬了咬嘴唇:“我不知那是不是……”“将会有两位见证人,”张米医生继续说道,“你和我,虽然如此,为了使事情看起来更漂亮、*真,我们应该说,我们正在上楼梯时,听见她跌倒和尖叫的声音,当我们匆匆赶上来时,她正躺在窗户边,伤得很重,我们可以搬动她,于是将她搬到躺椅上,于是,一切便像真的一样了。”
李廉把眼镜重新架在鼻梁上,看看断气的妻子,他不再憎恨她,但在他眼中,她似乎什么也不是,仅仅是百货公司里的人体模型。“”好,“他说,”我们先要做什么?“”首先,帮我把尸体搬到窗户边。“张米医生说,”然后,帮我把提包拎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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