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继宣一行人顺利到达军营,只是前方战况不太好,沈凌博也受了轻伤,见到好友三皇子到了军营,脸上并无喜色,反倒是皱起了眉头,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三皇子,您没事儿跑这里来干什么。”
这不是添乱吗?
后面的引申意义,沈凌博的脸上表现得十分明显,看得在场的众人也是一脸皱眉。
这也让谢继宣来到军营的第一天,就让众将领对这位三皇子的初次印象变成了——就是个拖后腿的。
谢继宣原本准备给沈凌博的一个拥抱,就在沈凌博说出这句话后,刚伸出来的手就抽了回去。
“本宫怎么就不能来了?”谢继宣嗓音淡淡似有不悦,心中却叫了一声好,随后看向身后的许昶泉,让他讲话。
许昶泉向前两步,声音清明,“三皇子乃是皇上亲点的主帅,全军上下,从此时起,都要听从主帅号令。”话声刚落,他就伸手过头顶,一面金黄色的令牌赫然在手。
那是皇帝的手令牌,牌如见圣上,全军皆跪在地,声呼皇上万岁。
谢继宣却低掩眸中冷嘲,心中讽刺远在皇朝的那个老狐狸。
沈凌博跪后,面带不悦地起身,“既然主帅是三皇子,手令怎么能在你手里,还不交还给三皇子。”
真是神队友!
谢继宣都想给沈凌博点赞。
这沈凌博虽然打仗不咋地,脑子倒是还算蛮灵活的,而且跟许昶泉交情不太好,两人相处总是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许昶泉面色未变,扫了一眼兵众,就半跪于地,将手令呈给了谢继宣,“皇上令未将一咱护送,主帅既然归营,还请接过令牌。”
谢继宣像是一愣,随即突然感动落泪,“原来父皇如此信任儿臣,这令牌原来是父皇请许大人代交给儿臣的吗?”他接过令牌,郑重地放在手中,胡乱地揩去脸上的热泪,顿时营造出一个感动于皇帝苦心安排的皇子。
真是好感人。
许昶泉却不为所动,那令牌其实是沈大将军代皇帝交由他手中,让他好好保管利用,可是刚刚被沈凌博突然打岔,众目睽睽之下,他却只能将令牌交出去,稳定军心。
不然谁能解释,号令军队的令牌不在主帅手中。
这实在是太动摇军心,十分不妥。
谢继宣感动许久,像是才发现还半跪在地的许昶泉,连忙将他扶起来,“许大人快快请起,若非许大人一路护送,本宫也不能安全抵达军营了。”
许昶泉脸色微变,目光在三皇子握着他的手臂上看了一眼,才低声正色道:“这是未将该做的。”
两人相视许久,最后谢继宣放开手,朝沈凌博走去,“沈小将军,给本王说说眼前的情势吧!”
沈凌博却面带不信,但总不好在众人面前落了主帅的面子,侧过身,领他去了主帐。
原本留下的士兵们也都各归各位,有条不紊地训练。
只留下许昶泉神色莫测地摸了摸臂膀处刚被谢继宣握过的手臂,不用掀开来看,他也敢肯定,衣服下的皮肤肯定青淤一片,这个三皇子,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给人留下的印象。
停了一瞬,许昶泉瞬间整理好表情,也前往了主营账。
营账内,众将领对于朝廷派下来这么个皇子,颇有微词,语气中也十分看不起,觉得这位三皇子虽是主帅,到底能依靠的还是许昶泉。所以等许昶泉进营账时,那些围在沙盘前的将领们,除了沈凌博,全都叫道:“许校尉来了。”
“来这里。”
其中叫得最大声的要数冯勇,他拉着许昶泉就移动到了谢继宣身侧,而站在谢继宣另一侧的沈凌博则面带不悦,声音低沉,“吵什么,没一点时间纪律。”
这说的就是许昶泉了。
而许昶泉一一作揖告罪,大多数将领都摇头,未当一回事。这与沈凌博的脸色相比,也真的是两极分化十分严重。
谢继宣看此情形,不着痕迹地勾唇,看来是有破绽可钻了。
这次作战会议并未持续多久,到最后差点都成为了深凌博与维护许昶泉的将领之间的口水骂战,看来即便是在军中,这两人的关系也很成问题。
深夜,帐篷外的寒风呼啦啦地吹,大雪几乎覆盖住整个大营,帐篷内的炭火也烧得通红,热气澎湃,倒是并不寒冷。
谢继宣依靠在床榻上,透过微红的烛光,看着手中搜集的情报,面色淡淡。
此地为雁北关外西侧设立的一个先峰军营,原本作为主帅的谢继宣应该回到城内主持大局,但被谢继宣果断地拒绝了,他边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边在脑海中模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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