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谢继宣就慢慢退开,同时松开了禁锢着太子的手。
还好此时侍卫们大多都已前去围猎,这里距离搭建主账的位置也有些远,两位皇子的相处也并未有人看到。
谢继安动了动手腕,脸色淡冷,“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我觉得大哥可以试试,看看臣弟会不会比当年的谢继玄好对付。”谢继宣笑眯眯地回答。
“谢继宣,你找死!”谢继安眼神阴冷。每个人都有逆鳞,对于那时候的太子而言,唯一陪伴他身边的小桃是逆鳞,而现在,谪亲的妹妹谢炎姝也是。谢继宣此举的挑衅在谢继安看来,实在是找死的行为,或者说是有恃无恐?
听着太子殿下放狠话,谢继宣反而心脏狂跳起来。
这才对嘛!生活没点刺激,那得有多无聊。
“那臣弟就恭候大哥出招了。”最后,他还不放心地再挑拨了一句,生怕太子殿下不对他下狠手。
于是,谢继宣挑拨完了太子殿下就放心地回营打算休息,留下太子殿下冷冷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谢继宣……”他舌尖微动,像是第一次琢磨这个皇弟的挑衅举动。
一直以来,在谢继安的眼中,他这个三皇弟都只是张扬狂放,却没有脑子,仗着得宠的母妃,行事极为不着边迹。可是眼下看来,却完全不是如此,竟然还敢威胁自己?
谢继安冷冷一笑,看着谢继宣离开的方向,语声低喃而危险,“你既然想找死,那就让本宫看看你是否真如自己所言有那么命硬。”
与此同时,皇账内,谢炎姝兴致勃勃地去烤野兔了,主帐篷内又只剩下了皇帝与皇后两个人。
没了谢炎姝当润滑油,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显得十分冷凝。
皇后又拿起桌上的书册静静地看起来,一旁的谢玄却叹了口气,唤了她一声,“敏慧,你这样太伤显之的心了。”
显之指的就是太子。
皇后听着这话,不悦地放下书册,“那皇上觉得是臣妾的错了?”
谢玄苦笑,才恢复气色的脸上满是苦涩,“朕只是想说,你可以对他稍微和善一些,他也是你的亲儿子。”
“呵……”皇后冷笑,“皇上是觉得臣妾对太子不亲和,不和善?臣妾是骂了太子还是打了太子了?”
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就连谢玄都有些无奈,“朕知道你是在怨朕,但显之并没有任何过错,你为什么就不能当他是姝儿一样,对他稍微好一点。”
皇后“啪”的拍打了一下软榻,脸上冷若冰霜,翻起了旧账,连“臣妾”都不自称了,“我难道不该怨吗?你当年花言巧语骗我嫁给你,就为了我父亲的兵权,事情败露还将我囚禁在别院,强迫我生下了这个孩子,那时候我都恨不能一死百了。你那时候说得多好听,我将是你唯一的妻子,结果呢!我当时都还未嫁你,你身边都早有了别的女人。更别提嫁你后,你那后院里接连出生的几个孩子。”
谢玄才恢复血色的脸上顿时泛白,颓然的模样像是老了十岁有余,那的确是他荒唐做过的事情,令人无法反驳。
“那是我在最仇恨的时候生下的孩子,我一见到他,脑子里就会回想起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你倒真是说得轻巧,让我对他稍微好一点。”皇后面无表情地看着皇帝苍白的脸,一脸平静,“或许你觉得我该一视同仁,将姝儿也一同算进去。”
谢玄激动地喘息,手指颤抖地扶着一旁的案桌,听着皇后的话,只觉得一股锥心的痛。
他不止一次地后悔年轻时的任意妄为,才会将皇后逼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谢玄不止一次地像现在这样清楚地查觉到皇后恨他,更恨他那个时候强迫她生下的太子。
谢玄还记得他们的感情也有过和缓的时候,姝儿也是在那个时候出生的,只不过他那个时候又做了什么?好像是一次酒后临幸,造成了二女儿谢馨儿的出生。自那时候起,皇后就像真正对他冷了心,再不复以往的温和。
“臣妾失态了。”皇后整理了一下仪表,恢复以往的平淡,这才唤了帐篷外的薛公公进来,“皇上身体不舒服,你好生照料着,本宫也回去了。”
薛公公为皇后撩开账门,才回来服侍。他伺候皇帝多年,早就摸清了皇帝的秉性,哪怕是皇后对皇帝甩脸子,气得皇帝脸色铁青,他们也得好生先行照顾到皇后,否则皇帝才会真正怪罪。
“仁义,你说在朕有生之年,还能机会得到皇后的谅解吗?”谢玄一脸死气,每次与皇后相处都会大伤元气。
“皇上保重身体要紧,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薛仁义并未直面回答,可这个答案却也能让皇帝缓下一口气。
不过事实呢!薛公公冷眼旁边,其实连他都觉得皇帝渣得没边了,皇后会原谅他?
开玩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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