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认为是猫儿的太子殿下回到东宫却是另外一副面孔。
若说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礼贤下士这类的就是形容的太子殿下,至少在朝中大臣眼中太子谢继安就是这个模样。
此时早已得知消息的申尚书与兵部侍郎戚秉承早已候在东宫等了许久。
他们等在三皇子回宫大约一盏茶的工夫紧跟着也入了宫,可哪知道等了许久都没听到皇上传召,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安,最后还是坐不住了,这才避人耳目地直接到了东宫。
而谢继安一进东宫,就看见这两位大人殷切地朝他请安。脸上虽没变色,心里却在骂娘了,可他忍功惊人呀!愣是能装得一脸亲切,辜负了他们一番好意的神情。
果真,他们一听三皇子竟然睁眼说瞎话,倒打一耙,顿时勃然大怒,就要去找三皇子当面对峙。
谢继安可不蠢,三言两语安抚完两位臣子,随后一脸真切地说起三皇子蛊惑皇上,他劝了许久,才让皇帝终于将此事交由他来处理。
说话间,谢继安的视线一一扫过看似平静的两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兵部侍郎戚秉承的身上。
与申宗耀不同,戚秉承是才被提拔上来的年轻人。别看他年龄不大,浑身上下都透着淡淡的书卷气,而且跟申尚书的愤怒不同,他却显得沉稳许多,虽然同样是怒红了双眼,却在下一刻就压抑了下去,只是一脸淡定地等待最后的结果。
谢继安若有所思,先行打发走了老泪纵横的申尚书。虽然是被外放,却是在鱼米之乡的海南当知县,申宗耀谢了太子的恩,抹着一把老泪就回府准备上任事宜。
而被太子留了下来的戚秉承却淡定如斯,这倒是让谢继安堵塞的心微缓了缓,只问他:“对于这次的事,你怎么看。”
戚秉承微微有些吃惊,不过在看到太子的双眼时,很快稳定下来,老实回答道:“三皇子早已警觉,此番行事失败最重要的是皇上并不想处置三皇子殿下。“
他见太子轻眯了眯眼,一脸认同,继续补充道:“不过皇上将此事交由太子发落,应该还是维护太子殿下的。”
维护?太子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只又对他说道:“你也是个明白人,本宫将你安排到卞州当个知州,还望戚侍郎别让本宫失望。”
戚秉承猛地抬头,心如擂鼓,这哪里是下放,明明就是明升。
“太子殿下。”
谢继安眯了眯眼,指了指戚秉承的心口,面上褪去了那层谦和之色,嗓音冷得让人打颤,“本宫身边需要忠心,但也不希望手下是愚忠的蠢货,戚大人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戚秉承都有些结巴地看着全然不同的太子殿下,过了许久,终是咬了咬牙,朝太子殿下跪了下去,“下官明白。”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谢继安满意地点头,打发了戚秉承出去,脑子里却浮现出了谢继宣的脸孔,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这位皇弟出宫数月,倒也真是长进不少。
而对于步伐飘旅走出东宫的戚大人来说,对于外人所言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的真面目,算是初窥了冰山一角。
刚将人都打发了出去,谢继安按了按抽痛的前额,刚弯身在软榻上坐下,太子妃就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参茶,她可能是有些害怕才刚嫁不久的太子,还没走到跟前,小脸蛋都吓得毫无血色。
谢继安看太子妃这样,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勉强打起精神端过她手中的茶杯,宽慰地问道:“夜这么深了,怎么还没安寝。”
谢继安一端过杯子,太子妃就松口气地后退一步,听他问话,嗓音也唯唯诺诺的,“嬷嬷让妾等太子先回来。”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嬷嬷的话,太子妃肯定早就安寝了。如果是别人听到这话,心里不被噎死也会被气死,但谢继安却并没有这种感觉。他娶的这位妻子是当朝大将军沈熙的嫡女,更是沈大将军唯一的一个女儿。虽然成亲不过两月,他却一眼看透,这不过是一个被家人宠爱的还没长大的小娘子。并不会看人眼色说话,连亲近自己的夫君也要身旁的嬷嬷随时提点。但好在却并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对于这样的妻子,太子还是颇为满意的,所以极便她不太懂事,他也并不怎么在意。
太子妃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儒雅的太子,轻咬了下唇,见他淡然地饮下茶水,细如蚊蝇的嗓音才缓缓流出,“嬷嬷说眼下正是天寒露深,太子也要好好注意身体。”
太子饮茶的动作微顿,眼中含笑地打趣她,“嬷嬷不说,太子妃就不关心本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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