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叫了一声:“宋别驾如今已暂代了鲁太守之位,灵宝郡乃三门峡郡之入口,而三门峡郡是我大汉国都长安一道天然庇护,若宋夫人真的同哪一国的藩王有瓜葛,只怕宋别驾也逃不了干系。如此一来,他却不能再做灵宝郡太守之位!这一点我须得立刻告诉父皇。”
他说罢便要挣扎着下榻去找颜青。陈阿娇赶忙阻止了他:“你还不能随意走动,要找颜青我待会儿叫他来就是,如今我们先说该如何对付宋夫人。”
刘彻看向陈阿娇:“莫若等她动手之时,我们来个人赃并获?”
陈阿娇摇了摇头:“还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刘彻毕竟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如今被陈阿娇一问,却是想不出自己的法子有什么不好,只得怔住。末了方道:“阿娇姐教我。”
“我觉得你的法子很好,”陈阿娇道,“但我也有个想法,我想的是,我们此次要去的是睢阳。藩王最希望我们在睢阳附近出事,如此便可以让父皇同梁王不合,进而鹬蚌相争,让他们能坐收渔人之利。你说,他们能想到的,梁王会不会想得到?”
刘彻眼神一亮,继而鼓掌叫好:“如此一来,梁王必定加倍小心,且对各藩王恨之入骨,而若是让他知道宋夫人的行事,他一定十分乐意帮我们找到宋夫人背后的主使!”
世上再没有比梁王更痛恨想在此时对他二人动手的人了。毕竟,梁王之父差一点便取代刘彻成了太子,事后更是郁郁寡欢而亡。若是太子和太子妃出了什么事,只怕第一个要被天下人侧目的便是他了。
如此一来,宋夫人和这沿路想要刺杀他们的人,自然便是如今的梁王心头最大的刺。
刘彻抬起头来笑了:“阿娇姐,如此一来,先不说私仇之事,只一点:梁王无论是要同哪个藩王杠上,都是在削弱彼此的势力,看来,究竟谁是鹬蚌,谁是渔翁,还不一定,那心心念念算计你我的人,最终,便想让他尝尝被人算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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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夫人来了。
她本来心头还存了一线希望想要同陈阿娇和刘彻坦诚一切,可宋濂却派了这映红来。无可奈何,宋夫人只能将内心深处的秘密再度掩下。只一心来劝他们同行。
陈阿娇早已同刘彻商量妥当,如今也不过是照旧推阻了几次,方假装无可奈何的应下了。
宋夫人心头虽然对今日如此轻松便能成功有些疑惑,却因自己心事未解,什么都没多说,只告诉了假宋濂结果。
假宋濂从映红口中得知一切经过,也以为是宋夫人劝住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等了几日,待刘彻同那伤的最终的周博文都能勉强坐起来后,便使人套了马车,往中牟城而去。
去了中牟城,却不想赛马会早已结束。陈阿娇和刘彻提心吊胆了许久,却什么都没发生,于是当假宋濂开口邀请他们去往开封城时,两人交换了一记意味深长的目光后,便欣然应下。
自以为已奸计得逞的假宋濂并不知晓,随着一只鸽子扑棱棱飞往那遥远的长安城。未央宫中的刘启与远在睢阳等候太子和太子妃一行的梁王刘买都开始行动起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场以性命为筹码的赌局正式开始。而究竟是谁入了谁的瓮,谁进了谁的局,一切,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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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兰考郡,陈阿娇一行人的伤终于好了个七七八八。这一路如他们所想,安全异常,再没有碰到什么强人。过了兰考郡,便是他们的最后一站:睢阳。
这一次,陈阿娇和刘彻却是先行了一步,他们在料定宋夫人可能有问题后,便已想到了以己身为鱼饵引出作乱藩王来。
因此,两人还未至兰考郡前,便已让颜青联系上了董封等人,在兰考郡内大肆放出三门峡和西辅郡外之事,说的自然不能太过详细,可光是模棱两可,且乱传一气便足以让心虚之人胆颤不已。抵至兰考郡,得到梁王密信,原来梁王刘买派人从灵宝郡等他们路过之地一一查来后,竟真的提供出了几个宋别驾一家幕后可能存在的藩国。
陈阿娇这边很忙,假宋濂那头亦复如是。
他到了兰考郡便开始着手安排最后一场戏。等到安排的妥当了,便派人请他二人去兰考郡郊外赏景。陈阿娇和刘彻趁此机会,便密令人将他们去郊外未带什么人手的消息散发到了那几个可疑藩国在兰考郡所余之人的耳中。
这下,只要看看到时候哪一国未来,便可以断定宋夫人究竟是哪一国的探子了。而只要来了的藩国,更是逃不掉--
两厢妥当,刘彻接过了陈阿娇递来的金令,交给了颜青:“待我二人出城之后,立刻用此掉令兰考郡所有兵力,随我留下的记号出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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