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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离开

夏衍如果知道会有这么惨痛的一幕,打死她都不会去看望伊灏轩的。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她只能承受这一惨痛的结果。

莫深本来在好好的开会商讨新项目的实施方案,却被电话铃声打断了会议,这铃声是他配给夏衍的司机的专用铃声。这时候打来一定是有事发生的。

他有些担忧的接起电话,不过三秒钟,他面如死灰,直接丢下整个会议室的人冲出了会议室。林洛、张扬也参与了这场会议,见莫深这么焦虑紧张的表情,心里也在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扬和林洛一个眼神交汇,决定张扬继续主持会议,林洛去追莫深了解情况。

手术室外,站着很多人,莫深木然的坐在凳子上,面色铁青,心情十分沉重,不言不语。段静秋和林洛站在手术室门口,着急的等待着,也是的十分焦虑。林洛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看莫深此时的样子,不敢猜测他的内心,想必除了担心焦虑,更多的是伤痛吧。

当夏衍幽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她是渴醒的,嘴唇有些干裂,她想喝水。使劲睁开眼睛,慢慢的清醒过来,随即也想起了发生的事情,她害怕的用手摸了摸肚子,心随即凉了下来。哀痛吗?愧疚吗?难过吗?后悔吗?或许都有吧。夏衍悲伤的控制不住痛哭起来,都怪她,都怪她。如果不是她闲的没事做跑出找灏轩,还和灏轩说那样的话,怎么会有意外发生呢?她真是恨极了自己。

这时候,门打开了,莫深拿着个保温盒走进来,神情憔悴,脸上寒肃之气更重。他见夏衍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心里头再多的埋怨此刻也不想说出口了。他怪夏衍,怪她所有的一切。怪她不顾他的颜面和感受,偷偷去见伊灏轩。怪她没有为自己的孩子着想,整天东奔西跑为别人的事情操心。怪她……不管再怎么责怪,都无法挽回了。莫深其实在手术室外听到医生宣布孩子保不住的时候,全身如置冰窖,冷得他浑身发抖。也如万针刺入心窝,那么痛不能言。

医生说,是个女儿,他一心期盼的女儿。可能是他们父女没有缘分吧,所以等不到她的降临。

“莫深……”夏衍还很虚弱,加上哭过,声音微弱沙哑,全身挫伤多处,脚甚至伤到骨头了,只能打上石膏。她身体上的伤口很痛,可是比不上心里的痛。莫深一定会怪她的,不会再原谅她的任性妄为,她把他们的孩子弄没了。

“这里有些鸡汤,奶奶煲的,对身体有好处。”莫深淡淡的说,没拿着保温盒的手紧紧的攥着,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夏衍现在需要静养,他不想和她谈论任何事情。

“莫深……”夏衍难过的呼唤道。莫深的态度深深的刺痛了夏衍的心,他心里一定一定很难过,他一定恨自己的吧。夏衍知道,这件事根本没有办法解释的,越解释越糟糕。

莫深自然是听到了夏衍叫唤他,也看见她眼角的泪水,可是此时他真的没有办法和她多说些什么。他把汤水倒了些出来,放在一旁晾着,整个病房很快就充满了鸡汤的香气。夏衍挣扎着起来,莫深怕她伤了自己,只好把她扶起来,还在她身后垫了两个枕头。

“莫深,对不起……”夏衍哽咽的道歉着,她伸出手拉住莫深的衣角,哀伤的看着莫深,眸子里的伤痛和泪水溢满了整个眼眶。莫深不要用这种态度对我好不好?

“不哭了,都过去了。”莫深还是没忍住伸手把夏衍抱在怀里,相比孩子,他更爱自己的妻子。从夏衍被送进手术室到她躺在病*上,莫深一直在想,如果夏衍真的放不下伊灏轩,那他就放手吧。何必勉强她留在自己身边呢。人在心不在,强留着有什么用?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莫深的怀抱让夏衍的情绪爆发了,她哭得难以自控,抽噎着说:“我都决定从今以后不去看他了的……他生病了,我只是想劝他去看病……我都打算回家了的……”

“不哭了,你身体虚弱,要好好休息。”莫深安慰着她。他轻轻拍着夏衍的背,让她情绪放松下来。夏衍本来就虚弱,这一哭身体就更加虚弱了,整个人依偎着莫深的胸口抽泣着。过了好一会,她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莫深见她不哭了,伸手拿起温度适宜的鸡汤,不急不慢的喂给她喝。夏衍喝完了,整个人也松懈下来了,靠着枕头,静静的看着莫深。他真的憔悴了很多,表情更加阴冷了,原本就不多话的他,此时更加沉默。夏衍真的后悔死了,她脑子一定被门夹过了,才去多管闲事的。

“睡会吧。”莫深怕夏衍累,扶着她躺下,等她睡着了,才出去。

夏衍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晚上八点多才再次醒过来。这期间,段静秋和林芸都来看她,还有爷爷奶奶也过来了,一看到夏衍那苍白的小脸,心疼得不行。看她的人都不敢吵醒她,让她可以好好休息。

当段静秋等人离开之后,莫奶奶对莫深说:“这事我也听说了,那个人已经转到国外去治疗了,季川跟着去,真不知道原来夏夏之前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深儿,事情已经发生了,奶奶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孩子没有了以后再生就是。夏夏这次做的是有些欠缺考虑了,你不要怪她。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的。虽然有些可惜,这好汤好水养了多久,这……”

年轻人的事,她老太太也不好说什么,安慰了一番莫深后,拉着老头就走了。这夏夏的身体还需要好好调养,她要回去看些药膳方子,想办法给夏夏养好身体。

“夏衍,你瞧,所有人都没有怪你。我怎么敢说怪你?”莫深看着夏衍安静的睡颜,心是慢慢的苍凉。

强求就是这样,不是自己的始终不是自己的。莫深很少会回想起他跟夏衍这大半年来的婚姻生活,只是偶尔心烦的时候,才会有些片段涌入脑海,告诉他,他和夏衍在一起不容易,要好好守护着。其实,他根本不应该小心的守护着,他应该顺应她的内心的,守护是自己的强求,顺应是让她自由的选择自己爱的人。他后悔了,后悔用感情和她渴望的新生活绑架她脆弱的心。

等夏衍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前坐着老夏和老妈,老妈在低头抹眼泪,老夏也是沉默不语,安仁站在他们的身后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夏夏醒了。”安仁提醒夏父夏母。

夏母赶紧看向夏衍担心的问:“孩子,怎么样了?”老夏也担忧的看着夏衍,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夏衍一见到父母和安仁,眼眶又红了,不过她不想父母担心,视线环视了一圈房内,然后说:“妈,我没事,就是有些累。莫深呢?”

“你这孩子,怎么偏偏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了呢?你说你……”夏母还是忍不住唠叨两句,整天不安分,到处跑,这下就出了意外了吧。

“婶子,你别怪夏夏,她也不是故意的。夏夏,莫深他去给我们买饭了,等会就回来。”安仁劝慰道。他只是心疼夏夏这丫头,只要她好好的,孩子以后还是有的不是?

正当夏衍和父母以及安仁聊天的时候,莫深提着两大袋东西进来。莫深见岳父岳母他们这么远的地方过来,时间也晚了又没有吃饭,便去附近的的饭店点了些饭菜。这一顿饭下来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莫深见时间晚了,便安排他们到附近的酒店休息。

时间很快过去了,夏衍在医院躺了半个月,脚上的石膏拆了,莫深才允许她回家。这段时间莫深天天守在夏衍身边,让夏衍更加愧疚不已。她发誓,这以后她那里都不去了,就在家里守着莫深。她得到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这一生都不想在这样没脑子下去。可是后来,段静秋说她不是没脑子,是太爱管闲事了。确实,她把自己的作用看的太过重了,以为自己就是救世主一样,做每一件事情都那么理所当然到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其实,她才是给人生闹笑话的人。

期间,曾季川和莫晓楠没有来看过夏衍。夏衍当然记得是和伊灏轩滚下来的,事后她也问过段静秋,伊灏轩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去了国外,当晚就送过去了。”段静秋没好气的说。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惦记别的男人,能不让人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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