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鱼,刺身,牛奶,蔬菜,琼脂,各种调味品……他像不花钱一样,足足推了一大车出超市。
他的车停在医院没开回来,于是干脆联系了超市客服送货上门。把所有东西都卸到花园,再轻手轻脚的搬到厨房,他关上门,开始做饭。
都是她最爱吃的东西,女孩子似乎都喜欢吃糖醋里脊,酸酸甜甜的,要不是婉琳下午提醒他,他都要忘了。还有鱼香茄子,红烧肉,口水鸡,红烧鱼,刺身拼,炸鲜奶……
烹调的气味太重,油炸的时候他实在闻不得那种油腻腻的腥气,俯在水池边呕吐了好几次,搜肠刮肚,吐干净了就漱漱口,洗把脸,再回到锅前。
足足准备了一大桌子,等到他把所有东西端到上来,他自己完全没有食欲,只能收好围裙,走出餐厅摇醒涂涂,叫她起来吃饭。
她睡得惺忪,跟着他毛毛的去餐厅,一对开门,她的嘴巴立刻大成一个“o”型,一脸得不信这些菜是出自他手。
一顿饭吃的赞美声不断:“景弋你太巧了!”“哇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怎么会做这些?!”“这是怎么做到的哦!”“哇我要是娶了你真是赚到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给她的碗里夹菜,她吃的头都太不起来,不住的点头,一边大嚼一边说:“你也吃你也吃!”
他哪里吃得下,现在坐在这里闻着那些菜的气味,都只觉得反胃,半口也吃不了。
只能喂的她饱饱的,看她坐在那里动都动不了,他才起身,回到房间,拿出来一个信封。
他把纸袋放在桌上,推到她跟前。
她好奇:“这是什么?”打开以后才发现是一塌钱,她错愕:“怎么这么多钱给我景弋?”
“是工资。”
工资?什么的工资?
“照顾我奶奶的工资。”
“哦,”她笑咪咪的:“我不要,工资婉琳已经给过我了。”
他坚持:“这是另一份。”
涂涂转了转眼珠,笑容贼贼的:“你这是预支下个月的吗?”
他摇头:“只是这个月的。”
哇,他好像特别喜欢送钱给她花。她微微有些脸红:“景弋,不用这么多……”
他轻声说:“你一直照顾的,是两个人。”
她有一点小得意,他却突然笑了一下,说:“下个月,你不用来了。”
他突然变了脸色,像念白一样的在下达通知:“这栋房子的户主,就是你。但是如果奶奶在世,我希望他能一直住在里面。工资卡我有给你,房租从那里面扣。不要问为什么,这些都当做是我欠你的,我也不想告诉你为什么。”
变数太快,她惊呆了,不可思议地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站起来拿走信封,塞进她的包里,拉着她往门外推:“你可以走了,请你离开,再也别来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这么把她推出去,然后翻身关上大门,关上灯。
涂涂还在震惊里没有回过神来,很凄迷的站在院子里,她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徐景弋为什么总在奇奇怪怪的变化,像一个无常的精神病。
精神病……他不会真的病了吧,抑郁症,那么……她越想越不安,生怕他会想不开,仓促间打电话叫物业来敲门。
谁知道物业赶来,拳头还没落下,徐景弋砰地一声打开门,十分冷淡地告诉保安:“拜托你们请她出去。”
是指涂涂。
没有办法,太不给面子,不用物业动手,涂涂自己气呼呼地离开。
冷战又开始了,但是她又总是按捺不住的那一个。
徐景弋一直没有来上班,联系不上,赵雪城说他因为身体的缘故休了病假,她担心的去她家,却被老太太婉拒。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她只能跟婉琳通电话,而婉琳也是支支吾吾,后来婉琳躲起来悄悄打给她,她才知道他真的还好。
失望、伤心、生气,就这么过了一个月,有一天婉琳突然告诉她:“涂涂,我哥去美国了,他签了辅仁医院很多年,现在申请调去那边的分院工作了。他不让我告诉你,他已经走了。”婉琳叹了一口气补充:“应该再也不回来了。”
手里的药水袋没拿住,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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