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对家具如此的感兴趣,老太太好奇:“你对这些木工很在行?”
“还好,”涂涂露出两侧的小虎牙:“我家以前的装修也跟您家差不多,我想您孙子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你说容与吗,还可以。”老太太提到孙子就满脸笑纹:“他平时很忙,我总担心他的身体会出状况。你要参观一下他的房间吗?”
可以吗?涂涂受宠若惊,她只是个护工而已,怎么能初来乍到就参观主人的房间?
“没关系,他一个人,现在也不在家。”老人带着涂涂上楼去,推开房门:“瞧瞧,我整天说他有洁癖的哦。”
的确有点洁癖,无比干净的主人房,要不是还挂着熨烫过的西服,整个房间就像没有人住过一样。
一丝不苟,但却带着一点非常熟悉的气息和感觉。
涂涂耸了耸鼻子,老太太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总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一点熟悉,好像在梦里见到过?”涂涂突然好奇:“您孙子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么整洁?”
“经商。”老太太说。
估计也是,能在这里买得起房子,又能把房屋装修成这样,想起来也不是一般的大老板。
“小兔子你明天还会来吗?”老人的声音里简直充满期待。
“如果您喜欢我的话,一定来。”
“我很喜欢你,如果你来的时候能帮我带一包果冻,那就更好了。”老人一脸的抱怨:“容与总是不让我吃,还不准许别人给我带……”
“他大概怕对您身体没有好处吧。”涂涂笑:“要不我明天来给您做布丁吧,我做的很好吃的哦。”
老太太高兴极了,像小孩子一样:“小兔子明天见。”
“周老师再见。”
从老人家出来,又路过门口把关的大叔,大叔有过人不忘的本领,冲她打招呼:“出来了?”
穷人在这种高档小区总是相通的,涂涂冲他微笑:“嗯,我明天还来。”
“行我记住你了。”大叔热情周到:“刚才你进去的时候我还没跟你说完呢,估计你也知道了,那家住了个啥啥企业的大股东,有钱!”大叔拍着脑袋:“是啥企业来着?”
涂涂笑眯眯的:“大叔,明天见。”
大叔挥着手去查住户登记去了。
午后时分路上的人车更少,涂涂一个人走在路上,一辆跑车从她身边消无声息驶过,在前方不远处缓慢的滑停,双闪灯开始闪烁。
是她来时见过的那辆跑车。涂涂刚想低头走过,没想到那辆车的门开了一条缝,一只胳膊从车里伸出来,手指抽搐一般的抖动。
根据职业经验,涂涂一眼明白,这个车主是犯了突发病。
她快步走过去,打开车门,果然见车主坐在车里,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服,已经只剩下喘气的份儿了。
车主喘得很凶,嘴唇发绀,她伸手拉过病人的手腕,脉搏跳动的豪无规律可言,典型的心脏病发作。
她放开病人的手腕,掰正病人的头,拍着他的脸问他:“先生、先生您能听到我的话吗?”
那人微微睁开双眼,涂涂顿时手脚冰凉,彻底错愕。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人是聂子钦。
聂子钦嘴角发抖,叫她的名字:“涂……涂……”
慌乱的松开扶着他双颊的手,一阵怒火上心头,涂涂完全没好气:“你的药呢?”
他气息极其不稳,声音都听上去在空气中颤抖:“没……没有……”
“那你在这里等死吧。”涂涂把车门给他大开,转身就走。
她迈的步子特别大,每一步都很重,差点让自己跑起来,可还是听到身后“砰”的一声闷响。
脚步戛然停下,握紧拳,忍了半天,最后终于回过头,看到聂子钦躺在车旁的地上。
这样一个地方,大道上经过的车不多,倘若一时半会儿没有人发现,必死无疑。
她终于没有忍住,跑回来,对他实施急救,他却用力拽住她的衣服下摆,费力摇头。
“闭嘴!”涂涂架起他,把他附近副驾驶固定住,而后她坐在驾驶座,转动钥匙开车。
他的跑车实在是太高端了,像是飞机驾驶室的机舱,连车顶都有中央控制区。她一个头好几个大,好不容易搞清楚,一脚油门踏出,车子就像子弹一样的直弹出去,她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聂子钦还在旁边拽着她的衣角,她烦躁的偏头,聂子钦看着她,嘴里像是要说什么话,可是他却说不出来。
“滚开!”涂涂无比烦躁:“我不会开你这车,待会儿要是出了车祸,撞死你拉倒!”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对面正巧飞速驶来一辆车,刺眼的阳光反射中,涂涂一慌,而后车子不法控制的向前冲去,轰的一声撞上了一侧的山体。
她捂着眼睛,在强烈的震动里撞上弹出来的安全气囊,瞬间头痛欲裂。她在昏迷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拨出了徐景弋的电话,而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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