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上还真去隔壁学做菜了。
和薛三成亲这几年来,夏上对其百依百顺,不管薛三提什么要求都会一一满足,包括当初骗走夏老头的家产,将夏老头赶出家门这种事,夏上也只是动摇了一下便同意了。
而薛三这个人好吃懒坐,平日里让夏上看着店铺,自己则拿着银子出去花天酒地,到家后还对夏上各种嫌弃,一会儿嫌她烧的菜不好吃,哪里又多花钱了,不懂持家之道,一会又嫌她不懂打扮,仪态不够优美,不如青楼里的女子那般婀娜多姿。
而薛三自己则穿得光鲜亮丽、花枝招展,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抹了发油,还学那些纨绔子弟在脸上抹香粉,终日与他们厮混在一起,上酒楼逛妓、院。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虽然看不过去,但外人真心没法管。
这薛三一肚子坏水,入赘到夏家以后,就教唆原本老实巴交的夏上干尽缺德事。趁着夏老头生病神志不清这会,哄骗夏老头画了押,将房契和店契都转给了他们,霸占光财产后,还把夏老头和夏下赶出门去。
薛三手里有转让的契约,白字黑字还按了手印,就算夏下告到官府也没有用。
隔壁邻里们除了叹气,说得最多的便是善恶有报,这不,报应马上就要来了。
当天晚上,由于在外面玩了一整天,薛三早早熟睡,夏上绣了一会儿花也睡下了。
刚睡下没多久,夏上便听到门外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夏上以为来了贼,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然后就听见了一阵熟悉的咳嗽声,夏上的心脏猛然一跳,这种声音她已经好久没听到了,但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声音是夏老头的!
夏老头生病之后,没到晚上就会发生这种咳嗽声,可昨天夏下明明说夏老头已经病死了!
夏上推了一把身边的薛三,薛三迷迷糊糊地问道:“又怎么啦?”
“相公,你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夏上战战兢兢地问道。
薛三没好气地答道:“没有没有!别来吵我!”
话音刚落,夏上又听见了一阵咳嗽声,可薛三却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难不成是夏老头的鬼魂回来了?他在怨自己没给他上香?
夏上越想越害怕,干脆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这一整晚压根没睡好。
一大早,薛三就出门去看了,夏上顶着两个黑眼圈守在店里。薛三和其他公子哥出去游玩了一整天才回来,回到店里就看到夏上的脸色不太好,嫌弃地撇了撇嘴:这婆娘是越来越丑了!
他老早就有了纳妾的心思,不过这铺子都是靠夏上来支撑着,他才有银子吃喝玩乐,一时半有些顾忌,不敢向夏上提纳妾的事。现在薛三是越看夏上发不顺眼,准备找几个借口,让夏上同意他纳妾。
夏上今天等薛三出门后,便偷偷摸摸去了夏下他们暂住的那个破庙,却没见到夏下的人,她本来还想问问夏下阿爹埋在哪里了,自己好去烧点纸钱,可这下连坟都找不到了。
她浑浑噩噩地回到店中,连做生意的心思也没了。见薛三回来后,忙上前问道:“相公,你今天又去哪儿了?以后别整天出去了,在店里陪陪我好吗?”
薛三把鞋子往旁边一脱,揉了揉脚:“你是三岁小孩吗?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我陪着,我每天出去可都是有应酬的,你当我游山玩水呢!帮我去倒洗脚水来!”
夏上欲言又止,她很想把夏老头的事情告诉薛三,让他出出主意,可又怕薛三说迷她信。自从夏老头被赶走后,薛三就一直禁止她在面前提起关于夏老头的任何事。
当天夜里,夏上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咳嗽声,而这一次,比昨天还要惊悚。她昨天听见的咳嗽声是从屋外传来的,而今天竟来到了屋里,一点一点向自己的床靠来,还伴随着缓慢的脚步声,简直就像是步履蹒跚的夏老头在往她这边走来。
夏上一下子吓出了一身冷汗,忙将身边的薛三推醒。薛三恼了,起身去点亮油灯,想要好好训斥夏上一番,谁知这油灯怎么也点不亮,借着从窗户外透进来的月光,他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就站在他们的床铺对面。
“谁在那里?!”
没有回应。
薛三狠狠地揉了揉眼睛,随即惊恐地张大了嘴巴,影子又近了一些!
“阿、阿爹……”夏上牙齿打颤,哆哆嗦嗦地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薛三也被吓到了,不断地摩擦着打火石,总算打出了些火星把油灯点亮了。而油灯一亮起来,那黑影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薛三壮着胆子拿起油灯在屋里来回走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异样,屋里没有一点被人进入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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