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励深吸口气，强烈的怒意，使他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栗起来，“那我就把那女人杀了。”

江宸踱到窗边，点上烟，猛吸了一口，“随你的便，最好你说到做到，不然你就不是个爷们儿。”

周励没再说话，梗着脖子走了出去，他刚出酒店，孟雨凡的电话就追来了。

“喂，孟哥，我有话想跟你说。”

孟雨凡急赤白脸地吼道，“周励，你在哪？宸宸呢？你没把他怎么样吧？千万不要太刺激他了，我怕他会崩溃的！”

周励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块？”

“我认识吴郁啊，是他打电话告诉我的，你听我说，宸宸的状况现在很不稳定，你先出来，咱们见面谈。”

吴郁？原来那个小鸭子跟孟雨凡认识，那就怪不得了。

“我已经出来了，在哪里见？”

十几分钟后，孟雨凡到了，两人随便进了路边的一家小吃店。

“孟哥，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江哥他不是失忆。我觉得现在他身体里装的，是另一个人的灵魂，不是江哥。”

孟雨凡面色凝重，沉声道，“是，他不是失忆。”

周励呼吸一窒，紧紧盯着孟雨凡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没有告诉我？”

孟雨凡纠结地皱紧了眉头，颇有些迟疑地说，“上次没全部跟你说清楚，宸宸他家里有精神病遗传史，他姥爷和母亲都有精神病。我找了上大学时的老师见过宸宸，我们都认为他是人格分裂了。”

这回周励是彻底懵了，呆坐在那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你，你是说，江哥他是精神病，怎么可能呢？”

孟雨凡双手交叉，沮丧地道，“老师说宸宸原来性格就闷，被压抑久了，又有神经衰弱。这次是受了强烈的刺激，再加上外伤，所以就出现了跟从前人格完全相反的第二人格，也算是精神分裂的一种。也就是说，现在的宸宸，还是宸宸，不像你说的，是另一个人。”

周励心口绞痛，涩声道，“我明白了，是我一直逼江哥，把他逼到绝境，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我还以为，还以为那不是他，我……”

周励用两只手捂住脸，发出一声幽长的叹息，“我真该死，真该死！”

“周励，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就算你死了，一切也都改变不了。”

孟雨凡说到这，突然顿住了，“我，我老师说还是应该正规治疗，越快越好。你刚刚见过宸宸，你觉得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实在不行，就得强制入院治疗了。”

周励颓然放下手，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嘶声道，“你的意思是，把江哥绑起来送到精神病院，给他治病？不行，我不同意！”

“周励，难道你想看到事情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吗？”

“什么无法挽回？他是杀人了还是怎么着？他杀人了我去替他偿命，反正不能把他关到那种地方去！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自己想办法，江哥没有忘了我，他肯定会回来的！”

周励吼完，形若癫狂地冲出了小吃店，孟雨凡捂住额头，感觉一丁点力气都没了。

疯了，全特么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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