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修和易子悠的女儿叫顾念悠,叫这个名字的原因,也是很简单,因为懒得取,所以听从了陆以鸣的建议,融合父母的名字,取了这个名字。
顾念悠从理论上来讲,小名应该叫悠悠,因为中国人总是很习惯把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做叠词,来当做小名,比如喜羊羊什么的,羊就羊呗,还羊羊。但是顾梓修怎么可能答应,悠悠一向是专属于某人的称呼,即使是女儿,那也不能剥夺。
于是心一狠,想说就叫小悠吧,小x这种取小名的方法也是蛮常见的,比如灰太狼他儿子不就叫小灰灰么,但是还是不行,因为每次叫小悠,易子悠还是会本能地回头,有点麻烦。
迫于无奈,俩人决定打电话询问取名专家——陆以鸣。
陆以鸣也陷入了纠结,像他家儿子,他心情好的时候叫“小离”,心情不好的时候叫“混小子”、“小兔崽子”、“女魔头她儿子”,都是随便叫的,哪还那么麻烦取小名,但是受人所托,自然要忠人之事,就在陆以鸣抓耳挠腮想名字的时候,一旁的陆离却爬到他身上抓来抓去,嘴里“嘟嘟~嘟嘟~”地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陆以鸣好不容易把他儿子从自个儿身上拽下来,放下的瞬间,却灵感一闪。当即拿起电话,给顾梓修通报。
于是,顾念悠的小名便定了下来——“嘟嘟”。虽然事后易子悠念叨过,这名字……听上去像小狗的名字。但碍于陆以鸣说这是他“翻阅四书五经,查遍百度谷歌”才得到的最好的答案,易子悠也是不忍心再反驳些什么。
反观顾梓修倒不甚介意,反而觉得这名字顺口又可爱,配上顾念悠胖嘟嘟的小脸,倒是蛮贴切的。
顾念悠成长的道路,堪比郊区的高速公路般通畅无阻,对于小小年纪的她而言,没什么烦恼,也没什么想得而得不到的东西,只有一样东西,一直为她所执着,说得好听点叫梦想,说得不好听点,就叫thethingof“做不到我就去死”。
在小学二年级以前,顾念悠嘴边一直念叨着两个梦想,第一个是当陆离的小跟班,第二个,是考上北大,按其重要性和可能性综合排序。而在两年级之后,就只剩一个梦想了,那就是考上北大。
因为在二年级时候的某一天,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阳光正好,他穿着脏脏的校服,亲口对她说:“我不要你做我的跟班!”
“为什么?”
“你看看有谁的梦想是做跟班的!那么奇怪!你就不能有个和别人差不多的梦想?!”
于是,顾念悠的其中一个梦就这么碎了,而且还是最重要也最可能达成的一个梦。
也许是继承了母亲“不强求”的性格,自从陆离说他不要她做他小跟班之后,懂事的顾念悠就真的再也不曾提起过这件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要,但是知道他不要,那也就没必要再强求了。
顾念悠二年级那一年的生日,如同前几年一样,是两家人一起过的,简简单单的八个人,吃一桌团圆饭,显得简单,却又十分融洽。
晚饭过后,顾梓修推出了早上特地去预定的奶油蛋糕,蛋糕很朴实,就那么小小一个,写着生日快乐,也没什么夸张的装饰,这是顾家这几年来一贯的作风,也是易子悠来到这个家之后带来的一些风格上的转变,朴实低调却又温馨。
点上蜡烛,唱完生日歌,顾念悠一脸甜笑,闭上眼睛许愿。
“第一个愿望,希望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陆叔叔黎阿姨、陆离哥哥都健健康康的。”
“第二个愿望,希望自己考上北大。”
顾念悠说完,众人都默契地笑了,这个梦想,从她幼儿园开始,就没有改变过。就在众人还等着她一如前几年那样许第三个最重要、需要保密的愿望时,她却突然伏在桌子上,一个一个,吹灭了蜡烛。
易子悠疑惑地问:“嘟嘟,还有第三个愿望呢?”
“妈!别叫我嘟嘟啦!同学们都说像狗狗的名字!”顾念悠害羞得红了脸,瞥了眼目光都聚集在蛋糕上的陆离,有点郁闷地低了头,语气委委屈屈地回道:“没有第三个愿望了……”
“为什么?”虽然谁都知道第三个愿望是什么,但也正因为都知道,才更加疑惑不解。
顾念悠抬头,委屈地看了陆离一眼,看他完全没有再看她,于是又默默低下了头,没有回答,手指扣着桌子边边,心里有点酸酸的。为什么不要她做他小跟班呢?他们班好流行的……好多男生都想做她小跟班,她都不要,只想做陆离的小跟班,为什么这样他还不要呢?顾念悠很不理解,自己到底差在哪里?
黎若筠瞥了一眼不声不响的儿子,顿时了然,一定是自己儿子又惹事儿了,接过易子悠递来的蛋糕,但笑不语。
吃完蛋糕,易子悠在收拾桌上杂乱的碟子,顾梓修自然是在一旁陪着,夫妻俩聊天聊得兴起,丝毫没注意沙发那边的四人。
陆以鸣陪着儿子坐在地毯上玩玩具车,在偌大的客厅里跑来跑去,不亦乐乎。只有黎若筠陪着顾念悠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卡通片。
看到念悠的眼神时不时往儿子身上瞟,黎若筠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他说不想你做他的小跟班?”
“嗯。”顾念悠垂着脑袋,愣愣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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